这回秦诺坚持要自己走,言霆便牵着她的手,带着众人一齐往山阵中央的机关室缓行。
雪姑姑这回总算没被江泠拿刀架着,因?着方才她对秦诺多有保护,江泠对她一时也凶不起来。
那满身是毒的大猴被五花大绑,小猴在后拖着它,时不时能听到脑袋磕在石板上的声响,听得秦诺忍不住抬手摸自己的脑袋。
言霆抬手摸了摸她的耳朵,秦诺偏头躲了下,不高兴地道:“咱们昨晚听到的声响就是这大猴发出来的,他其实昨晚就想对咱们动手,可最后为什么又亲自来了呢?”
“谨慎。”章岳在旁接了话。
和言霆之外的人说话,秦诺向来不使性子,她立刻收了脸上对着言霆时的嗔色,正色道:“他今天是故意的,调虎离山?”
“山阵机关,雪姑姑以为她自己掌握了所有,谁知道这一切都在那机关师的掌握之中,他定是通过一些法子看到了咱们一行各自的实力,最后才决定这么办的。大猴昨夜只是试探,今日人和猴一起行动,胜算总是要大很多。”
秦诺转头看言霆:“你一早就知道他心怀歹意了,对不对?他根本就不是找你商量谈判的。”
言霆挺没底气地笑笑,求饶地拿手背·蹭·了·蹭·她的脸。
给?王妃解了惑,章岳悠悠然地闪身退后。王爷近来越发急躁,有些时候简直是不要命地去试去拼。他们管不住,管不得,这位总是管得的。
秦诺一路气鼓鼓地走过来,言霆在旁陪着小心,两人别别扭扭的,也并没什么亲热的语气和举动,但这种氛围却总让身边的人莫名觉着倒牙。
秦诺憋着一肚子火,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把那劳什子机关师给?揍上?一顿,可等她见着了人,硬是没找着下手的地方。
秦诺早早捂了口鼻,章岳提前进了机关室点了香,虽说不能全然驱了那股子熏人的味,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备。
看着机关师身上的伤,秦诺首先想到的是寻章岳给言霆把把脉:“他的养的大猴身上?都是·毒,谁知他自己是什么样呢。”
章岳也有此担忧,他仔仔细细给?各人都把了脉,等觉到无碍了,也稍稍松了口气。
这回谁也没再拦着雪姑姑和那机关师,只是雪姑姑僵立在原地,泪流满面,却始终没再往前走一步。
至于那机关师......秦诺不忍地别开了眼。他的脸和雪姑姑几乎一样,估摸着身上也都是这样的伤。
秦诺很少?见到言霆和人刀剑相拼的模样,不过她没少?见他清晨练武。那种时候,他身上带着怎么都遮掩不住的痞气和狠绝,那样的冰冷,只是在旁瞧上一瞧,也要觉得心惊胆战。
“幸亏你比他厉害。”秦诺虽然容易心软,可对于有意伤害言霆的人,她怎么都心软不下来。
“火玉兰就在下面。”那机关师把自己缩成一团,狼狈地躲开雪姑姑的眼神,两人相距咫尺,却俱都瑟缩不前。
秦诺叹了口气,瞧了瞧这对苦命鸳鸯:“这里头一定还有什么陷阱是我们不知道的,否则你二人也不可能如此。”她依在言霆怀里,和章岳对了个眼神,而后道:“这位章先生有些法子能治你们身上?的伤,你们治是不治?”
对付机关师这样的人,不能一味地软,也不能一味地·硬。言霆先把人打服了,让他绝了轻举妄动的念头,然后再给?他一点念想,也总能稍稍拿捏一二。
“条件。”那机关师的声音有些发抖,秦诺理?解他此时的?受。心上?人就在眼前,他却狼狈难堪至此,只怕这比死还要让他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