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秦诺满脸疑惑地靠近,在言霆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时一口叼住了?杯沿。
玉盏被冰雪湃得极凉,甜津津的果酿带着一点甘苦相交的酒味,喝一口下去,人就忍不住要打上一个激灵。
言霆被她的动作惊了?一跳,只得一手扶住她,一手慢慢地从她嘴里抢杯子。
“真好喝。”秦诺松了嘴,冲着言霆露了个甜甜的笑:“别生气呀,我今后不这么莽撞了?。”
她嘴上说的好听,偏偏满眼都是古灵精怪的笑,甜滋滋的梨涡儿浅浅漾着,让他连板着脸吓唬她都做不到。
“也不怕把牙磕了?。”言霆将杯子挪了老?远,抱着这个小祖宗挪了塌:“这东西凉,今后不许这么调皮。”
“其实有些东西,越是藏,越是阻止,就越是让人趋之若鹜。可若是换一种方式,大大方方,取用无禁,那岂不是......”
“岂不是让你这小馋猫儿落到了蜜罐子?里?你还能有所节制?”
秦诺被说得心虚,但仍恋恋不舍地望着那被冰湃着的玉壶玉盏:“我的桂花·奶·糕也能冰一冰,你每天给我......”秦诺觑着言霆的脸色,手指从“五”变到了“一”:“给我一块就好了?,求求你了?,定王殿下,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侠肝义胆,慷慨......”
“你少给我油嘴滑舌。”言霆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复又咬了一下:“为了口吃的你倒是挺有精神,怎么让你走路散步的时候就困倦疲惫得恨不得一刻就睡过去。”
秦诺没理,偏又要同他?胡搅蛮缠,言霆被她闹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到底拿过冰酿,自己饮了一小口,低下头来渡给她。
两人呼吸相闻,言霆的目中蕴着温柔的笑,削薄的唇一点点吻过她的眉心眼角:“这下子?满意了?”
秦诺抿着唇瞪他,偏生一张小脸白里透红,比春日桃李,海棠玉兰还要清艳绝俗。言霆与她额头相·抵,轻轻闭着眼与她静静相拥。
一室沉寂,两人饶不说话,也是心意相通,这份爱意并不比恩爱·缠·绵·时浅,静静的,让人不由将每时每刻镌于心底。
秦诺偷偷睁了?一只眼,只是片刻便轻笑着侧头靠在了他?的怀中。
有时她也会忆及从前,彼时她全无挂碍,而他?仍有桀骜。即便如今,他?面对着她时稳重温柔居多,可当他?闭上双眼,温柔隐去,笑意不存,他?这张脸,仍是冷漠薄情,还隐带着些桀骜不驯的。
那样一个沙场征伐,无惧生死的人到底也变成了?她的夫君,他?们孩儿的父亲。
“我都变丑了?。”秦诺捏了捏自己的脸:“听说再过几个月,手啊脚啊都会肿起来。”
她近来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小烦恼,可她这般,言霆反而更觉安心。仿佛他?们只是在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而非追星逐月,在生死之间徘徊。
“不丑。”言霆将她抱到腿上,带着她的手一起覆到她的肚腹上,他?轻笑,带着一种又疼又怜的口吻:“就是变成一只小猪了,那也是世上最美的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