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让摇头说:“只是脱力而已,罗布泊情况怎么样?考察队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来?北京那边怎么说?”
“你能不能少操点心啊,我们可没回北京,直接奔你这儿来了。一群人根本找不着孔雀河道旁的鸿蒙灵源门,急得跳脚。我倒是觉得幸亏没找着,要不然能不能留着命回来还是两说。”
江若愚点头道:“北京已经派人去了黄山,与合众安全区的人一道探查花山石窟的情况。”
“放心,骊山和玉虚这两个关键所在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查出什么名堂来的。”叶清让才刚醒,贺成双打发这两人先离开,明日再做详细讨论。
花含章一路风尘沾身,嚷着拉江若愚寻地方洗漱休息,也不知道他在罗布泊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一点为了面子花含章自然不肯说,其实正是他受不了风沙浸染,缕缕用风灵抵御,个把月竟摸索出用最少损耗结出周身风障的法子,日夜维持竟对自身修为有莫大的好处,滴水穿石反而比往日闭关苦练更叫人惊喜。
五日后,区外传出连声震天怒号,指挥员强化目力,便望见那只棕色巨猿大步流星窜出密林,浑身密毛如钢针交错,四肢着地朝区门疾行而来!
贺成双四人正站在指挥旁边,花含章手侧停着一只变异尖尾雨燕,体型足有正常的三倍之大,载一位成年男子正好,双翼似镰尾似剪刀。雨燕本就是飞行速度最快的鸟,变异后更是踪迹难寻,能驯服这样一只,也算它的主人有几分本事,此战刚好借花含章一用。
棕猿速度虽然不快,但力量强悍实难阻挡,前些日子人兽两方阵营皆偃旗息鼓修养了一阵,今日看来,妖兽的恢复力远比人类强大许多......一想到这些,指挥员眉头越拧越紧,余光却扫到一片黑影跃下墙头,纵使他已与叶清让商议多次,事到临头仍免不了为这几人心惊!
人影坠至半空,一把捏碎手里早就藏好的两粒褐色圆珠,模样比泥丸精致不了太多,却哗啦啦从中涌出源源不断的泥水来,倏忽间将江若愚包裹进去,外人看来他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泥球吞了进去,砰地一声坠落在地,来不及等众人担心便化为三米来高的褐色巨人,面貌与江若愚一般无二。
泥人双腿发力,正与赶来的棕猿迎面对上,须臾间便对了一招,宽大手掌一触即分,激得尘土飞扬。
花含章见状翻身跃上雨燕,叶清让也随之坐到贺融背上,两人相视一笑,雨燕冲天而起,贺融向下一纵,尖爪勾着墙面极速俯冲,上天入地,各奔对手而去!
贺成双毫不相让,略略退开两步,肩头的紫色小龙与他心意相通,啾啾唤了两声,四周人便见他体内上百道雷蛟呼啦窜出来,逼得人倒退不止。
雷蛟与紫龙已不是头次相合,熟门熟路无需多言,反倒是周围人第一次这么近瞧见,惊叹之余不免思索,自己的异能运用何时才能攀的上如此境界?
浅紫色长龙腾空而起,一声龙吟响彻天际,丛林深处有一白蛇应声而起,几个摆动昂起头来,血口大张如有吞天之势。
花含章压低身子,背着一把黑色长弓半贴服在雨燕身上,因为他的拖累雨燕速度无法发挥到最佳,唯恐将人甩落下去,而金雕一出现,它更是受强大威压胁迫,动作慌乱不少。
花含章被罡风刮得生疼,稳住身下坐骑,右手高高举起,灵力喷薄而出,云层忽然下坠,四面八方狂风乱作,渐渐形成一道道小龙卷风,九条“银河”倒落,将金雕去路封锁。
金雕再强横,也逃不出龙卷风威势,但它生来御风只会越战越勇,双翅一震循着风中的破绽而飞,摇摇晃晃间竟逐渐朝花含章逼近,寻求一击毙命之机。
花含章双目一凝,长弓早早握在手中,弓弦上却无一根箭矢,忽地一拍雨燕拔高三丈,手指松松紧紧,瞬间射出十二道风箭,随后手腕一翻化解酸胀之感,不敢多停歇,位置一转又是连连将弓拉了九下,铛铛声不绝于耳,将金雕攻势档在身外,忽觉脸颊一热,眼珠下压,几缕发丝随风飘去,他也分不出神去摸,只知道脸皮连带耳廓都已被割伤了。
地下江若愚正和棕猿斗得难舍难分,他所化的重力一道,正好能与棕猿一较高下,换做旁人早被它一巴掌拍成肉泥。
江若愚两只手如同铁钳将棕猿一只手牢牢锁住,凌空抡动起来,转了几圈后如掷铁饼般猛地扔了出去,棕猿头昏脑涨身躯又沉,飞出没多远便滚落在地,此时正好贺融从墙上跃下,叶清让一手掐诀,用数千根千韧藤将棕猿捆了个扎扎实实。
棕猿暴怒不已,身子一缩,四肢肌肉瞬时鼓胀起来,再用力一挣,就把千韧藤尽数崩开,朝着贺融直追过来。
叶清让心中一凛,暗暗叹道:“这妖兽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凭我的能力,力量输它许多,毒草一时也药不倒它,实在不好解决。”
贺融带着叶清让不好回头,想到几个月来与这大块头数百次交锋都未能讨得好处,愤怒无处宣泄,朝前方大吼一声,江若愚已奋力赶来,每走一步都咚咚作响,也不知这泥人究竟有多重。
不断洒下灵种阻挡棕猿步伐,江若愚总算赶到,叶清让也不恋战,指挥贺融朝远处密林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