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连星三钱,第一遍熬制时间需过六个时辰,一个药方就有两处记错。”
小楠脑袋耷拉,听候叶清让教训,不敢作声。
叶清让指出错误,又鼓励道:“不过这三天你背了足有上百个方子,已是难能可贵,只是治病救人绝不能出丝毫差错,所以我不得不严厉些。”
只要叶清让不是对她失望,小楠就高兴的很,连连点头,但却问道:“师傅,我听人说,咱们的能力天生就能治伤,那还需要学药理背方子吗?”
叶清让反问道:“你自己怎么想?”
小楠不做隐瞒,老实回答:“我也不懂,不过师傅教的错不了,要我学就肯定有道理。”
叶清让干脆坐下来,慢慢和这个关门弟子说道:“小楠,你要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正确的,现在对的将来或许就是错的,反之亦然。我所教给你的知识只能作为积累,全部学会只是个开始,将来你要学会发现其中的不足并不断超越,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小楠听了也记在心里,虽说离这一步还很遥远,但只要埋下这粒种子,迟早生根发芽。
“关于你刚说的,我也有话问你,我们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天你的异能因为意外消失不见,那你还能凭它给人治疗吗?”
小楠露出些微惊恐之色,猛然摇头。
“我再问你,以前没有异能的时候,医生为何又能看病救人呢?”
小楠若有所思,显然是已被点通。
叶清让满意一笑:“凡事绝不走捷径,也就不会迷失真实,这是师傅给你的忠告。那些投机取巧的人会是什么下场,时间会给出证明。”
“叶医生!”一人来到屋外敲了敲门。
“进来,门没锁。”
见到来人,叶清让不咸不淡地弯了弯嘴角,问:“怎么,他又来了?”
来找叶清让的人也是苦恼不已:“是的,为了给儿子接腿,黄家这几天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下去我们附近的住户都要有意见了。”
长话短说,上门来的这户人家在西安颇有地位,有钱有权不必多说,唯一的儿子本事不大纨绔脾气学了个十成十,前些日子在外被妖兽咬断了双腿,伤势过重好不容易救回一命,却闹着非要把腿接上。
他的腿假如是利器一刀斩断还好些,但属于撕裂伤就极难医治,医院和木系觉醒者都无万全之策,自然就打听到门路求到叶清让这里来。
“算了,我下去见见,今天就彻底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小楠你跟着我。”
两人随通报者下楼去,一楼大厅内聚集了一大帮人,靠里是自家人,外边便是寻医者,一名脸色蜡黄的年轻男子躺在推车上,身边围满了家属,一排保镖护在门口,外头还有好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
叶清让瞧见那位满身珠宝的富贵女人守在儿子身边撒泼打滚,毫无风度,不禁冷笑。病人见到叶清让也是根本不顾形象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恨不得给他跪下。
叶清让不想看这些人故作姿态的丑样,抬手稳住一众人,走近道:“黄太太,我已经让人告知过你,你儿子的病我治不了,不知道你为何不肯罢休,今天我最后明确一次我的意思,你们若再闹,这里有个人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相信你们都打听的很清楚了。”
黄太太也算精明,变着法子哀求道:“叶医生,叶神医!你就体谅体谅我这个当妈的心,作为医生总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知道你不缺钱财,但若是别人束手无策的重症你能解决,也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情啊!”
“黄太太太看得起我了,不是我不推脱,而是我真无能为力。”
“不可能!”女人厉声尖叫,勉强控制扭曲的面色,复又软下态度恭维道:“紫禁安全区丁大校的毒症让多少人束手无策,也被您治好了,听说程家也奉您为座上宾。您看都不看一下我儿子的情况,就断然拒绝,难道是看不上我们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家?您需要什么酬劳,为了儿子我砸锅卖铁也会凑齐的!”
此话颠倒黑白,也亏这女人说得出口,虽然不傻也只会卖弄些小聪明罢了,叶清让不怒反笑,徐徐说道:“想扭转注定要死亡的生命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你们跟我有一样的觉悟吗?黄太太看得起我,称我一声神医,但我并非神,想怎么称呼我是你们的自由,但我绝不会医治只会依附他人,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的软蛋!我有幸能治好丁大校,一是我竭尽全力,更重要的是他有继续生存的斗志跟不对病魔低头的傲骨!”
女人万万没料到叶清让说出这番话来,再想混淆视线也无从开口,而放眼望去,众人尽皆露出恍然面色和自我反省的深思,只有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还不死心地叫嚣,翻来覆去无非是那几句粗俗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