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恨透了他,也恨自己无力拯救别人,最恨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他已经血刃了仇敌,对上昔日的同事心里除了恨还生出许多旁的情绪,无论如何也没法一刀砍下去,疲惫地说:“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要是喂了蛇虫鼠蚁,也算是他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大成却不答应,心里暗道:“万一这几根细藤不够结实,让人跑了,老吴怀恨在心反过来找我们报复怎么办?”嘴上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行,他害死那么多人,手段卑劣,着实可恶!若是被他侥幸逃脱,死去的同事魂魄也不得安宁!”抢过小罗收起的短刃,手起刀落结果了一条人命。
小罗不忍再看,别过脸去,贺成双冷眼看大成做戏,心里十分的不屑:“刚才对上疯子不敢下手,杀起没有威胁性的旧友倒是没有万分之一的犹豫。”
小罗拿出设备看了看数据,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只需要找到水源,就能顺着河自然流动的方向游到外面去,这里虽然潮湿但空气充沛,说明通路很多,要不是因为这个事......说不定我们早就回安全区了。”
四人走出石室,寻找出路,途中竟然还遇上了三名走失的同伴,听了小罗讲述的事情都很震动,当然在叶清让的授意下,一些细节都隐去了,虽然回去后小罗必然要向市长仔细汇报,但肯定不会见谁都说具体情节。
三人有点沮丧,莫名其妙走了一遭,虽然没有遇险,但也没有救回周怀,这样一来酬劳就要大打折扣,马不停蹄地转了足足三个小时,众人才听到水流淅沥沥的声音,精神一震加快脚步,跑了一阵子终于看到一条暗流,水流挺急,先后哗啦啦跃进去。
水势湍急冰冷,陷入其中难以呼吸,一只手哗啦一声伸出水面,朝四周胡乱抓去,攥住了岸边垂下来的杂草,花含章借力一拉,头部浮出水面,身体不由自主得往边缘靠去。
花含章大口喘了两下,不敢将这股力散掉,杂草承受不住两人的体重,被扯了下来,花含章赶紧两手并用,又攥住一大把,费了半天劲才想起自己是昏了头了,急忙运气灵力,身体一轻,脚下生出数鼓交错的风力,花含章踏着灵力借势一纵,扑上杂草丛生的碎石滩,被背上沉重的躯体一压,胃部一胀,呕出几股江水来,一阵猛咳。
花含章咳得再厉害,身上的人一点动静也无,花含章心头发紧,赶紧解下长弓,将人翻过来一看,江若愚身上的大小伤口被冷水泡得泛白,本就不多的衣物被刮得越发破烂,脸上一片青紫,泛出些死气来,唯一庆幸的是他呼吸微弱,呛进去的水很少。
花含章再掏出一粒黄橙橙的丹药捏开给他喂了下去,这粒丹可谓是虎狼之药,吊住江若愚的性命不散,要是他再得不到及时救治,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花含章举目望去,远远看见五辆车停在不远处的开阔地带,竟然是他们来时的停车点!花含章不能估算叶清让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更不能在此坐以待毙,把江若愚背上他来时坐的那辆车,钥匙正好在江若愚裤袋中,发动车子转头离去。
花含章边开车脑子边急速飞转:“若愚的伤势吃了清让的回灵丹和收血丹都还不好,就算送去医院医生恐怕也束手无策,也不知道丹田是否受损,只要他能继续吸收灵力,就能重塑血肉经脉!可是......若愚一直昏迷不醒,别人又不能帮他吸收灵力,怎么办?怎么办!”
看向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的江若愚,随着车行摇摇晃晃,花含章心急如焚,一个传闻在脑中惊现:“开宝寺琉璃塔!”
此事论起来要回到他们进安徽前过河南的时候,因为赶路他们并不曾路经开封,但是却在安全区听到许多人这样的议论:“开封开宝寺的琉璃铁塔,汇聚周天灵气,在最底层待着,则神清气爽,永不觉困倦,上到第二层能感受到四周无法捕捉的真气,等到第三层拿出晶核握在手里吸收,晶核真气取之不绝用之不尽,第四层嘛,你只管躺着什么都不做,体内的异能就会自觉的水涨船高!”
当然这些好处也不是无限制的,等级越高的觉醒者才能去更高的塔楼,要是强行上去不仅没什么好处反而如遭重击身负内伤,能去的地方也不是说可以天长地久的住着,往往十几分钟就得出来,等待一个小时以上的,那是人人都要羡慕的大天赋着,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由此一来,琉璃宝塔不仅成了人修炼的圣地,更是成为了觉醒者暗中比较的场所,成了实力划分最有力的证明!
至于第五层,至今只有三个人上去过,出来也是绝口不提。琉璃宝塔共十三层,假如有一日有人能问鼎最高层!那该是什么人物什么光景?
记得当日听闻此事,叶清让这么说:“人是聚灵之器,兽是聚灵之器,一花一木皆为聚灵之器,宝塔聚灵实数寻常,灵气困于塔内,既不能被塔吸收又无法逃脱,进化者觉醒者进来了,他们自然就钻到人体内被吸收分解,一顿吃不下了就暂时离开,要不然就会撑死,这跟我们用玉石修炼如出一辙,到了他们嘴里,倒传的神乎其神的。不过听起来,塔内的灵气似乎有灵,非常之主动,那倒也奇了......”
花含章记忆回笼,心里有了目标,自语道:“若愚,等我带你到了琉璃塔,要是五层的灵气治不好你,我就带你去六层,六层还不行,我就带你去十三层,若是十三层也没用!我......我......害死你的人是我,我跟你到天上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