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双似有所觉,在他耳畔轻声道:“难道是玉虚摘星台上的......”叶清让止住他的话头,轻轻点头。
疯子原本见叶清让吃了个亏,在那儿瞧好戏,不想贺成双竟然对此有所认识的样子,隔得太远他也听不清,一下子变了脸,状若癫狂,神经质地喊道:“难道别处还有这样的地方?那我岂不是不能做天下第一?不可能!我是四阶觉醒者,四阶!没有人比我厉害!”
这时候中年妇女的鲜血顺着地上花纹流入白色玉石下方的缝隙里,门字符号里忽然冒出一股轻薄的血雾,隔着老远,叶清让都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灵力。疯子见状,手脚并用扑倒玉石边,像是发作的瘾君子般撅着腚把脸贴到上面,将血灵力吸入鼻尖,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的神色来。
小罗凑上来解释:“我和周怀学长是最先误闯进这里的,当时这里就已经有不少尸体了,不是探查队的人,周学长打不过被他杀害,他要我去把其他人引过来,我不肯,后来吴永波和一个同事也找到了这里,吴永波就成了他的走狗,我和大成成了引同事上钩的鱼饵,昨天下面还有三个人活着,现在......”
叶清让问:“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小罗摇摇头:“我不知道,就是每次有血流到玉台那里去,就会有这股气冒出来,跟我们平时吸收的晶核里的物质一样,不,甚至是更好,就这几天里面,这疯子的异能就越来越厉害!再这样下去,他的异能无穷无尽增长,还有谁是他对手?他岂不是能为所欲为了?”
说道这里,就听贺成双一声轻蔑嗤笑,小罗脸一红,他差点忘了,这个人连四阶觉醒者都不放在眼里的!
叶清让心思一转,朗声朝他说道:“天下第一?痴人说梦!就我所知国内已经有十来个四阶觉醒者,个个在你之前,且凭的都是实打实的本事,你靠残害同仁换取的能力,何德何能!”
果然那疯子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尖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贺成双不想跟他废话,一道奔雷激射而出,非至半途前端忽然分裂,形如巨蛇张口,冲疯子当头咬下,疯子疯疯癫癫,反应却不可谓不快,圆台外侧的地面钻出两条泥蛇拦在他面前,蛇尾插在地里,蛇头灵活摆动,与雷蛇斗了个旗鼓相当!
疯子一把抓过中年女子的头发,将人扯到自己身边,手起刀落,榨出滚滚鲜血,玉石符号散出的灵力顿时又厚重三分,疯子哈哈大笑,又是两条泥蛇拔地而起,朝叶清让几人倒卷而来,
小罗和大成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直往贺成双叶清让背后钻。
叶清让双脚前面一圈冒出密密丛丛的藤蔓,朝蛇头绕去,刚一缠上就掐进里面,泥蛇是货真价实的泥蛇,土混着水绵绵密密,任藤蔓如何努力也不能将之一斩而断,那边与雷蛇激斗的也同样如此,一旦被雷劲毁坏,蛇尾就会从地下抽出更多的水土重新补上。
这疯子虽然只是四阶,但水土双异能相辅相成,绵延不绝,战斗由此陷入胶着,谁也不能耐谁何!
贺成双越发不耐,雷蛇在半空中忽然胀大,砰地一声炸开,将两条泥蛇炸成无数碎片,泥浆崩裂,喷到两面石壁上。
爆炸过后,地上隐约滚动着几枚银色的小东西,鹅卵石大小,散着幽光。花含章喘着粗气看过去,他将此处狂暴的风力吸收殆尽手,银蛇忽然炸开,尸骨无存,却在地上留下了三枚大小不一的蛇卵!
就在这时一只足有脸盆大的蜘蛛不知道从何藏身处爬将出来,六条毛茸茸的腿看得人不寒而栗,花含章心惊不已,就见大蜘蛛爬到三枚蛇卵边,将蛇卵拢在一处,腹部一颤,一根根蛛丝吐了出来,缠在蛇卵外面,看样子那蚕茧就是毛蜘蛛的杰作!
花含章将前因后果一联系,也能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银蛇被困在蜘蛛所铸的茧内,吸收风力成长,同时也是压制,等到承受不了爆体而亡时,此间的风力乱窜就将石壁毁坏,等蛇卵孵化,则又成一个循环。
花含章贸然取走银蛇,就是破坏了此地的规律,酿成大祸。花含章来不及后悔,先去看江若愚的动静,只见人头朝下趴在地上,身子刚好盖住了出风的那个窟窿,一点动静也无,也不知是死是活。
花含章挪动双脚,举步维艰地顶着铁衣罩一点点移过去,到了江若愚旁边,他甚至没法弯下腰把人搬开,只好用脚尖顶住江若愚的肩膀,将人翻了个面,一看之下眼泪滚滚落下,收也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