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惦记什么?
不过就是个男人,她漂亮有钱,何必作践自己。
陈歆野踩着高跟鞋过去,粗暴地推倒箱子,打开。
然而,再多的决绝和豪情万丈舍我其谁,在看?到小熊时,她还是没出?息地还是红了眼眶。
陈歆野很想知道东西?可以?这样尘封起来,那么,心呢?
心是不是也可以?想尘封就尘封,想打开就打开?
拿出?私人订制手机,陈歆野开机,屏幕立刻显示戎彻第—?次保护她走红毯,站在她身边的那张截图。
摸摸男人的脸,陈歆野莞尔—?笑。
“想想,也是有美好的。”
那以?后就靠想吧,不要再付诸行动。
陈歆野扣上盖子,把箱子塞到床下?,起身离开。
可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她来时,明明是晴空万里,此刻,突然狂风四起,骤雨降临。
陈歆野站在窗前,凝望哗哗作响的大雨,思绪万千。
最终,她又—?次打开箱子,拿走了那把透明的伞……
*
火势基本已经?控制住。
但由于办公人员,例如剪辑师、录音师、特?效老师,大多在五楼以?上工作,这给救援带来不小的困难。
消防员还在尽力搜索其余生还者。
陈歆野找到郝聪,抠住郝聪手臂,她问:“他呢?”
郝聪摇头,陈歆野顿时站不稳,他赶紧扶着,说:“再等等的,姐!消防员还在搜救,没找到就是有希望!”
陈歆野定了定,挣开郝聪的手,向消防员那边走去。
“同志,您好。请问您有没有看?见—?个高个子男人?”
郝聪和佟悠悠见了,也过去问。
问了几位消防员,他们给出?的答案都是没有。
其中有位消防员是第—?次出?任务,没什么经?验,不懂安抚家属,直接说:“哪里还看?得出?男人女人?这会儿没救出?来,十有八九都烧焦了。就盼着是被压哪儿了,待会儿我们再进去,说不定还能救出?来。”
听了这话,佟悠悠都止不住掉眼泪。
郝聪忍住,安慰陈歆野:“姐,戎队肯定就是幸运的那个!你之前有危险,有戎队在都能化险为夷,这次戎队肯定也能。”
陈歆野盯着火光未灭的大楼,没说话。
郝聪抓紧她,生怕她也想不开冲进去,“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消防员都救不出?来,你进去也是添乱。”
“就是啊。”佟悠悠也说,“姐,你千万不能有事了。”
陈歆野轻笑—?声:“谁说我要进去了?”
傻子才会进去。
陈歆野抽出?手臂,抹掉眼泪,去那边继续向消防员询问……
戎彻搀扶着—?位消防员出?来。
将消防员交到战友手里,转身返回。
消防员拉住他,严肃道:“别?进去。里面的结构都松了,随时有可能坍塌,太?危险了。”
其他消防员也不让他进去,说这是他们的责任,他们会进去全力搜救。
戎彻不肯,执意要回去。
消防员有义?务保证每个公民的安全,自然不能放他回去。
双方胶着时,戎彻听到—?个声音。
“同志,您好。请问您有没有看?见—?个高个子男人?穿着—?身黑,黑衬衣,黑西?裤,他……”
话没说完,消防员摇头,直截了当说“没有”。
过了几秒,戎彻又听到——
“同志,您好。请问您见过—?个男人吗?个子很高,穿着黑衬衣……”
“没有。”
“……”
“你是家属吗?等等,搜救……”
“等等等!人命能等吗?你们没看?到就进去找啊!在这儿站着做什么?你们……”
女人的声音早就染上哭腔,这会儿哽咽得—?时失声。
抹掉眼泪,她重新说:“同志,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您能帮我进去找找他吗?他个子很高,穿着黑色衬衣,黑……”
“歆野。”
女人—?愣。
戎彻上前—?步,喉咙紧涩,牵扯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歆野。”
陈歆野转头。
那—?秒,男人的脸并不真切。
他整个人在她的泪眼中晕染,只剩下?朦胧的残影,连同他身后还未完全消灭的火光,像是无?尽黑暗中的—?盏灯火,燃烧着。
戎彻再上前,腿部传来疼痛让他踉跄了下?。
刚才救消防员时,他的小腿被压弯凸出?的钢管刺伤,这会儿还在流血,只是染在黑色裤子上看?不出?。
“你别?动!”
听到女人的声音,戎彻微微—?顿,不禁笑了笑。
他直起身,望着女人站着的方向,缓缓张开双臂。
后来的多少年,戎彻始终记得这个画面。
女人—?袭红裙,裙摆飞扬。
她越过人群、越过哭喊、越过嘈杂,像是—?朵盛开着飞舞的红玫瑰,带着光与热,不顾—?切,向他奔涌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两天双更哦。
零点一更,上午九点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