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老人候了一夜,见莲生终于出来,狞笑道:“小女娃,速来受死!”双手齐出,五指如铁勾般向莲生抓来。
莲生双掌一错,竟也从手背处生出如勾利爪。她境界不如白须老人,不敢硬拼,便斜斜贴住对方的利爪,擦着手指一撩,躲过一招。
白须老人冷笑一声,双手再出,莲生化为竖瞳的眼孔一缩,又要如法炮制,却被白须老人轻易挣脱了粘劲,中途变招,就要将她利爪削下。
莲生一咬牙,红色鬃毛从额心直长到后颈,蓝色电火花猛地通过手上的利爪向白须老人击去!
白须老人一时不察,被电得半身酥麻,身形一顿,莲生却不逃,直直将手伸去掏他胸膛!
莲生想,这恶人也不知是出于何意,突然向她下杀手,但她昨夜逃过一回,不一会儿就被对方追上,此时再逃也好不到哪儿去,干脆趁着灵力已经恢复,打过再说!若是狗屎运能重创对方,她也算拼过一把,不留遗憾了!
莲生咬牙上前,顶着白须老人的护体罡风,利爪划出裂帛之声,总算将白须老人的胸口抓出几道深深的血口子。
白须老人终日打雁,今日却叫雁啄了眼睛,不由大怒,当下运足灵力一振袍袖,莲生被倒击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爬起来,嘴角逸出血迹,已是受了内伤。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你无冤无愁,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
白须老人见她被自己压制住了,伸手去抓她肩头:“本座见你生得机灵可爱,想收你为仆,偏你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
他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极轻快,莲生眼睁睁看他伸手抓来,想要避开,却仍是给他抓个正着。白须老人利爪如勾,直接掐进她血肉里,痛得她全身一抖,更可怕的是,他的掌力并未减少,一手握实,已是把莲生肩部骨肉都捏碎了。
莲生痛得一瞬间收了所有变身神通,面白如纸,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却听身后有人叹道:“我本不想多管闲事,奈何……”
奈何什么?莲生没有听清楚,她痛得意识朦朦胧胧,只觉得肩上那越捏越紧的手忽然一松,空中传来白须老人的咆哮:“你是术尊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身边的所有人都是术尊?”
她眼泪模糊地扭过头去,见术尊身边带着的小小男童一身劲装,立在从护卫中间,神色冷峻,似乎并没对白须老人的威胁感到害怕。
她又茫然转过头来,白须老人已和一个中年男子战在一起,已明显落了下风。
中年男子伸掌轻轻一送,将白须老人推离出几丈远,他拂袖而立:“血之君,你和这位小姑娘有什么恩怨,我本不欲管,奈何你在我面前行此不义之事,我却是不想管也得管。”
血之君?这是这白须老人的名字?还是称号?莲生有些发怔,肩头的伤让她的思维都凝滞了,反应慢了好多拍。
血之君狞笑一声,将受伤的手背在背后:“你既然知道本座的名号,想来也知道本座的行事作风!我敬你是术尊,这次先放过她,但若下次你还碍手碍脚,别怪我狠辣无情!”说着狠狠一瞪莲生,转身急掠而走。
中年男子见他走了,走过来对莲生温声说:“小姑娘,你有亲人同伴吗?快离了此地寻他们去吧!”
莲生怔愣着接过中年男子示意护卫递过来的伤药,哑声说:“多谢前辈!”
中年男子说:“这血之君最喜欢掳少男少女回去练功,你要多加小心!”说完走回去护在男童身边。
莲生倒吸口气,先将伤药敷了,这才站起身来,又向欲走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礼:“莲生多谢前辈屡次相救!不知前辈进暗夜森林是要寻什么物事?晚辈在此地居住多年,说不定帮得上忙呢?”
中年男子闻言回身,温和气质荡然无存,凌厉的气势磅礴而来,他缓缓说:“小姑娘,我帮你一次,不过是见不得血之君在我面前杀戮罢了,你若是想求个一路平安,我可帮不了你!”说着转身,“我等另有要事,就此别过吧!”
莲生急了,她也想有骨气,可骨气在性命面前屁都不是!没有命,哪来的骨气?当下也不管会不会引来更糟的后果,急行两步追在他们一行人身后:“那血之君肯定没有走远,我现在受了重伤,你们一走,他还不马上出来杀了我?那你刚才救我不是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