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快乐的?,可为何,心中总是少了些什么?。
前年她将?皇姐的?随侍书潜破格提升为御前总管,留在身边服侍。
没来由得,她想把书潜留在身边。
或许,只是因为每每见到书潜,他总能让自己想起三年前的?那段岁月,想起皇姐,想起那个眼中只有皇姐、没有自己的?男子。
月色清辉,满天满地得洒下,夏侯琰舒展了下筋骨,当年她没有派人去寻找那两人的尸体,现在,就连她也说不清,自己是希望他们活着,还是希望他们已经死了…
御花园树影蹁跹,夏侯琰渐行渐远。
过了好久,树上突然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
“…三年不见,琰儿变得好帅啊!”晓唯咬着袖子感叹,琰儿简直就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的?典范,这样的女子绝不逊于古代历史上任何一代男性君王,“…真是女儿当自强的?典范!”
“…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玄束把自己袖子从晓唯嘴里救出来,带着她无声无息地掠过御花园层层树影。
当日他们从悬崖跳下,就如顾司卓说的,下面藤条遍布、河流湍急,摔下去是死不了人。
然而,顾司卓绝对绝对是故意漏说了,那遍布的?藤条其实是荆棘,触手见血;那湍急的河流乃是寒泉,冰冷刺骨。
结果?害得晓唯和玄束吃尽了苦头。
从崖底逃生后,他们三年来一直躲在天下第一神医苏冉的?药炉。
今日是紫玥当年和夏侯湛约定的?最后一日,今日过后,他们就可以带着赤霄剑回休与山了。
最后一夜,晓唯决定重回皇宫,跟阮亭道别。
皇后寝宫,阮亭正坐在凉亭中喝茶。
“怎么样?”晓唯问玄束。
“嗯,附近确只有他一人,我们下去吧。”
树影轻摇,晓唯怕吓着阮亭,遥遥地先出声唤他,“父后…”
这一声虽轻,阮亭却仍是骤地抬起了头,“…萦儿?”
“父后,是我。”晓唯这才走进亭中。
阮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晓唯,伸手想碰她却又犹豫,似是怕一碰,她就会消失。
“父后,我回来了啊,”晓唯主动握住阮亭的?手心,“对不起…”
感觉到晓唯手心的?温度,阮亭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泪水毫无预警的降临,一滴一滴,落在晓唯的发间。
阮亭突然拉开她,“啪”地一巴掌打?在晓唯脸上。
“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好好的?也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有多伤心!!”
“…对不起…”看到阮亭如此,晓唯心中难过非常。
似乎又觉得自己打?重了,阮亭轻轻揉着晓唯的脸颊,“……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的?女儿,怎可能如此轻易死在盗匪手中…”
“父后,我今日回来是要跟你道别的…”
“道别?你还要去哪里?”阮亭本来舒展的?眉间又皱了起来。
“父后,女儿想到处走走,天下之大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寄情?山水,闲赋诗画,远离朝政,这才是适合我的?生活…”
“…你母皇和琰儿那里…”
“父后,我还活着这件事您知道就行了,等再过段时间您告诉母皇也可以,其她人还是不要提起为好…”
阮亭深深凝望着晓唯,他怎会不明白自己女儿的用心?
以为她已死,琰儿才能安心登基啊!
“哎,你要走就走吧,孩儿大了总是要离开的?…”
“父后你放心,有玄束在,我会过得很好的…”晓唯笑着安慰阮亭。
“…玄束,”阮亭看着晓唯身边之人忽得瞪起了眼睛,“你,照顾好我儿知道吗!有一点病了痛了我便唯你是问!”
“……我会的?。”玄束轻轻浅笑,眼眸笃定真挚。
“父后,我们这就走了…”
“走吧走吧,”阮亭叹着气,“要走快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晓唯笑着再次拥抱了阮亭,她是真的?很喜欢他,他给她的爱让自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经拥有过的?父爱。
月色在夜空中渐渐变暗直到消失,阮亭静静望着晓唯和玄束离去的?方向,欣慰一笑,幸好,幸好,他的?孩子没有死去,而是带着幸福的?笑容,长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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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琰继位后,精兵简政,励精图治,为帝次年,便攻下了邻国青丘。
兵临城下,青丘国女皇顾琏开成投降,皇子顾司卓下落不明。
又两年,夏侯琰对殷饶用兵,历经三载征战,殷饶女皇楚杣终于弃战求和。
两国达成合约,殷饶取消帝号,年年对霄明进贡,作?为其属国偏安一隅。
登基七年,夏侯琰终于一统三国,成为这片大地上真正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