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敌客的家给人一种简朴整洁的感觉。
从伊尔迷的房间出来,是一条干净的走廊,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散发着橘黄色的壁灯。巨石堆砌而成的墙壁有一种到了金字塔的感觉。每一块石头都散发出一种沉重的压抑,叫嚣着,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快速移动着步子,凑近了这条走廊上除我以外唯一的“活物”,左拐右拐,不知道拐了几道弯之后,终于到了两扇紧闭的黑漆雕花大门前,伊尔迷单手推门,示意我先进去。
乍亮的灯光刺的我眯了一下眼,眨了几下眼睛,才看到一条长长地方形桌子上分散的坐着几个人,最上方的那个有着结实肌肉的银发男人应该就是席巴了,他盘腿坐在宽大的椅子中,一只手撑着下巴,不怒自威的脸看向我和伊尔迷。
“坐下吧!”
伊尔迷听话地找到位置坐了下来,我看看伊尔迷,又看看还空着许多的位置,终于还是走到伊尔迷的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席巴的左手边坐着的是桀诺揍敌客,一头冲天的短发,外加前胸那一日一杀的条幅,异常醒目扎眼,而席巴的右手边坐着的是基裘,脸上带着电子眼,相比较动漫中的时刻尖叫的样子,此刻显得非常安静。
这时候的糜稽已经有了胖子的雏形,他的黑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玩具一般,我突然想起,我现在脸上还带着昨天的妆容。不会吧!即使那张画了妆的脸非常像手办娃娃,可是这样火辣辣的视线……
我赶紧移开目光,却发现奇牙并不在这里,推算一下时间,他应该还在天空竞技场里,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我看到了还只有五六岁的柯特,齐耳的黑色短发,华丽的女式和服,漂亮的不像真人的小脸一片呆滞,只有那双灵动的眸子仿佛在说着话一般。
一圈看下来,揍敌客家大部分的人都在这里了。
这个时候席巴拍了拍手,房间的另一扇小门被打开了,十几个女佣鱼贯而出,不一会儿,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摆满了可口的食物,看着那色泽,闻着那香味,我吞咽了一下口水,吃还是不吃呢?好纠结啊!耳边零零落落传来刀叉切割的声音,我怔怔的看着满桌佳肴,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忽然,伊尔迷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抬头,发现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
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干笑了一声,随手拿起餐盘上摆放着的餐具。
“哗啦——”我呆了,刚拿起的刀叉又掉落在餐盘里,发出巨大的声响,这难道不是普通的餐具吗?我欲哭无泪的想起门卫大叔给小杰他们做的特训,揉揉自己的肚子。
“阿拉,看来是餐具不合手呢!”基裘带着挑剔的语气开口,“去换一副。”
身边的一个女佣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下去了,我有些手足无措,越想越觉得生气,不由得悄悄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掐上了伊尔迷的大腿,都是你的错。
伊尔迷的腿颤动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不紧不慢地吃着。
一顿饭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显得无比的漫长,等到顺手的餐具拿到手,我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摆在面前的东西,被这么多人像观察珍兽一样暗暗打量着,即使再好的佳肴也变得没有味道,更不要说饭菜里面是不是有着传说中的□□。擦了擦嘴角,我端正地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了。
佣人收拾好一切全部退下了,而柯特也被一个管家带走了。
终于要开始了吗?
我双手交叠,紧紧攥在了一起,看向席巴。
“凯勒斯小姐应该没有修习过念吧!”席巴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
席巴的问题来的太突然,或者说出乎我的意料意外,我仅仅是愣了一下,就答道:“修习过的,但是却怎样都学不会。”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学不会?”桀诺带着玩味的眼神看我。
“嗯,是的,无论怎样,都无法打开精孔。”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沮丧。
桀诺和席巴交换了一个眼神,忽然,席巴眼神一凛,我微妙的感觉到整个房间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了,糜稽有些肥胖的脸上渗出了点点汗珠,而基裘和伊尔迷的神色也显得郑重起来,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唯一轻松地可能就是桀诺和我了吧!
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疑惑的用眼睛询问着身边的伊尔迷。
“伊尔迷。”席巴带着命令的口气叫了一声。
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只见伊尔迷迅速地从身上拔下一枚钉子,甩向了我,我惊愕地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要死了吗?
一时间脑海中闪现了许多,以前世界中的一切,这个世界中发生的所有……快的像电影一般,我竟然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尖叫,微微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他。
“叮——”微弱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是这样的安静,也许真的会被人忽视掉。
那枚明明射向我的钉子在我的心脏处徘徊了几秒钟,然后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我颤抖的手伸向自己的心脏处,没有血迹,没有疼痛,低下身,捡起那枚钉子,摊放在手心里,喃喃的问着:“究竟……”
“看来是真的了,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让人吃惊哪!”桀诺双手背后,笑眯眯地点头。
“嗯,看来是体质比较特殊了。”席巴赞同地露出一个笑。
“我……”握着钉子的手蓦然收紧,一阵刺痛传来,我“啊”了一声,松开手,钉子的尖刺入我的肉里,我赶紧□□,连带着带出一两滴血珠。
“好痛……”我委屈地撅着嘴,眼泪争先恐后的窜了出来。
“咦?”席巴惊奇地看着我留着血的手,又给了伊尔迷一个眼神,伊尔迷面无表情地又拿出一枚钉子,拉过我的手。
“你……你要……做什么?”我惊恐的欲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的力道很大,攥着我手指的手冰凉有力,不容撼动。
“啊!”一道更大的伤口出现在我的掌心,“你做了什么?你——”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伊尔迷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一枚钉子就插在了我的喉咙某处,哭声愕然而止。
“看来只对念的伤害无效化,其余不含念的攻击都不能无效啊!有些麻烦……”桀诺边说边皱眉。
什么和什么啊!越来越多的泪水流淌了出来。我恨恨的抽出自己的手,擦着泪水,也不管血糊糊的弄在脸上会造成怎样的效果,哭着哭着,我忽然感觉到一直刺痛着的手心竟然慢慢不疼了,我愕然看着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擦去混着泪水的血迹,哪里还有伤口的痕迹,洁白的染着血迹的手心就好像刚出生一般,一条多余的纹路也没有。我惊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桀诺瞪大眼,不用吩咐,伊尔迷就划伤了自己的手,然后用完好的手拭去我睫毛上沾着的泪滴,触动间,我微痒地眨了下眼睛。
我看着我的泪水融入了他的血中,一点点消散在伤口的周围,而那道明显比我的严重的很多的伤口也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着,直到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