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愈合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再加上上好的伤药,泽欢的伤不过几天就痊愈了,后背的肌肤细腻光滑,好似从没有受过伤一般,只是她自己心里清楚,那些伤痕一条条,一道道全部刻进了心里,融进了骨血,一辈子也不可能消失。
泽欢站在台阶上把玩着手里的鞭子,恒阳和馨月则站在一旁。
台阶之下的庭院里站满了身着黑色铠甲的魔族守卫,其中最显眼的是站在队伍前面的两个人,一个高大壮实,肤色黝黑,一个细瘦羸弱,面色苍白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一般。
“泽公主,这些全部都是属下挑选的精英,定将西王村屠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壮实的男子挥舞着手中的大锤唾沫横飞的说道,他的双眼亮闪闪的,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细高个站在一旁但笑不语,只是低头摸着自己腰间的佩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苍白的嘴唇。
“你们说那些人往磨岩山去了?”泽欢眯了眯眼睛,道:“把那个东西带上,发挥它最后的价值。”她望着天际的血月,勾了勾嘴角,在这个地界上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今日一定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对自己的冒犯。
浑然不知自己被人惦念的师徒二人,正跟着阿金一行人在魔岩山抓捕魔兽、收割草药。没办法,在哪里都一样没钱寸步难行,而他们需要生活。
顾辞对于薛寒跟他们出来有点怨念,因为薛寒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对此薛寒的回答是将小徒弟一头柔顺的长发呼噜的像鸡窝一样。
这个月份是魔兽下崽的季节,普通的居民魔力低微,都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碰碰运气,若是能够捡到一只幼崽,从小培育,那么长大后会是一大助力,退一步讲,不愿意自己养也能够在集市上卖个好价钱。
薛寒坚持要跟来其实心里是有所期待的,原著中男主跟着震阳道君前往魔族捡到过一个幼崽,好像是叫炎雀来着,是男主的一大助力。只是不知道这个草·稿世界里有没有。
【亲爱的,不要这么失落嘛,就因为一切未知所以才充满期待不是吗?】萝莉少女音在脑海中响起,薛寒目不斜视的跟着大部队往前走,看都不看在肩头蹦跳个不停地绿色小星星。
“大家注意安全,尽量团队活动,不要落单,有危险就发射信号弹。”领头的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声音雄厚,他的白发在猩红月色照耀下不太明显,只是薛寒的目力太好,一眼就能看见他酱红色头发里夹杂的大量白发,薛寒看着又看了一眼那人脸上纵横的皱纹,才感慨这走开了。
阿金背着个竹篓跟他一起走,见他看着那领头人,笑着解释道:“薛先生,夜伯伯很厉害的,你别看他现在才四十多岁,但是做领头人已经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什么,他才四十岁?”薛寒师徒二人同时将视线扫了过去,随后又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见他们反应这么大,阿金抓了抓脑袋,嘿嘿笑了一声,然后表情陡然严肃起来,“跟着泽王我们的这些普通魔族的生活不好过。”
“泽王?难道不是圣君?”薛寒边走边问。
阿金辨认了一下方向,朝一处长满枯草的地方走去,边走边小声道:“不是。”随后他将魔族的现状给这对两眼一抹黑的师徒普及了一下。
自古以来魔族按照势力划分为东方的兆王,西方的泽王,南方的岑王,北方的白王,中部是圣君的地盘,几百年前横空出世一个杀胚,前代圣君不顾众人反对将圣君之位传于那人,自然引起了魔族众人极度的不满,因为那人并不是正统的魔族之人,来历不明,没人知道他的身世,且大家原本以为那个位置是留给四大家族角逐的,没想到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这么厉害?”薛寒站在一旁,看顾辞弯腰帮着阿金一起寻找可能藏匿幼崽的地方,边感慨。
阿金也叹了口气道:“可不是,那人手段强硬,用了几年的时间统一了东方、南方和北方,只是西方的泽王不甘心屈服。”
“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打了很多场,死伤无数,但是泽王这边有高手相助,所以很难攻下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阿金回忆了一下,又说道:“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是听我曾爷爷说的,你知道我们是普通的魔族,寿命和人类差不多的。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圣君突然退兵,过了几年圣君就换人做了。”
阿金说完出了好长一口气,他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就他们三个人,才小声道:“原本泽王还是挺好的,但是四年前新任圣君突然到了西王城,并且杀死了泽王的长子,从那以后泽王他......他就有点......”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从泽王长子死了之后,泽王就变得喜怒无常,且暴躁非常,动不动就杀人,赋税也越来越严重,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糟糕了。”
薛寒听他说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两个人,一个是面色苍白的炎夜,一个是嚣张邪魅的烬明。
“啊,这里有一只。”阿金拨开一处草丛,往里面看了看随后惊喜的叫了出来。他跪在地上朝薛寒挥了挥手,然后探下身子伸出了一只手。
“啊,抓到了。”阿金捧着一直黑乎乎的小猫一般的幼崽欢喜道。薛寒看的心动,朝前迈了一步,就感到大地震颤了一下,随后是魔兽的吼声。
薛寒晃了一下稳住身形,顾辞已经站到了他的身旁,拔剑出鞘,戒备的看着吼声传来的地方。地面又开始震颤起来。巨大的声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阿金抱着幼崽儿面色一变,喃喃道:“不可能啊,是谁这么不小心惹到了母兽?”
薛寒面色发沉,那么大的震感,一只母兽不可能做到,难道是惹到了兽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