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完人了,陆禹澄嘴巴一鳖,没忍住,又哭了。
沈熙偏头看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小竹马有点像水做的豆腐,眼泪啪嗒啪嗒掉,流了这么久都没完。
半晌,正常人也听得脑壳疼了。
沈熙抽了一下纸巾递给?他?,无奈道:“擦擦吧,看看你?,要?发大水了。”
陆禹澄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脸骂道:“都这个样子了还说什么荤话,你?行么你?!”
沈熙反应过来:“……”
等他?冷静下来,沈熙跟陆禹澄说了一下沈河的事?,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没必要?藏着掖着。
陆禹澄听完仍旧不爽,气得在病房里转来转去:“对亲生儿子都能下手的人渣,只是进去也太便宜他?了吧,他?这种人就该身败名裂。”
沈熙笑了笑:“他?早就身败名?裂了。”
陆禹澄突然站定,盯着他?沉声道:“沈熙,你?甘心吗,他?都这么对你们,现在有这个机会,你?要?就这么放过他??”
“我没有放过他?,他?该承受的一个都逃不了。但我能做的也只是尽量让他在里面待久一点。你?是知道的,我没……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他?最多只能判一个杀人未遂,要?想重判,太难了。”在陆禹澄冷冷瞥过来前,沈熙还是把死字咽了回去。
“当然,有预谋的杀人未遂和过失造成的性质不一样,他?要?想轻松了结此事,也不可能。”
陆禹澄还是不满意,沈河需要?承担的还是太轻了。他?沉思半晌,突然问:“他?的账目上也没有问题?”
沈熙摇摇头,苦笑:“没有。”沈河虽然是个人渣,但在账目上向来做得漂亮,从来不给?人留下把柄。他?找人查了这么久,依旧查不出什么。当然,不排除他找的人被沈河收买了,就算查到了也不会告诉他?什么有用的讯息。
陆禹澄只能遗憾作罢。
池铭臻撩起眼皮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大的儿子,心下一阵复杂。从妻子去世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他?与池铠的关系越来越差,哪怕他?已经说了以后产业只会就给他?,依旧没能挽回什么。原以为这次要他?回来会是一场持久战,他?也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他?当然知道原因,池铠这辈子都会跟一个男的在一起,他?脸色很不好。为了一个男的放弃他?一直坚持的,这意味着什么,谁都明白。
他?盯着池铠,沉声道:“你?考虑好了?”
池铠掀了掀眼皮:“嗯。”
池铭臻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早这样想多好,池铠,你?是个男人,注定需要?金钱和权势的,不然你拿什么保护你的东西?”
他?口里的东西不言而喻。
“他?不是东西,是我的爱人,请你说话放尊重些。”池铠眼神一冷,盯着他?,讥诮道,“你?有钱有势,当初还不是任凭我母亲去死?”
池铭臻脸色发青:“这就是你和你?父亲说话的态度?池铠,这么多年了你?的教养哪里去了?”
池铠发出一声嗤笑,一个在他十几岁就放任他?的人,有什么资格问他教养问题。
“那不一样的。”池铭臻脸上的笑收了起来,露出些许颓唐,他?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他?脸上的讥诮是如此的直白,刺得他?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