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邵晖脸色变了又变,阴沉着一张脸。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僵硬起来。
沈熙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凝滞的空气有一刹那的松动。陆禹澄拿起电话,放到许邵晖面前晃了晃,笑?嘻嘻道:“沈熙的电话,我去接一下,你自己就坐在这里慢慢生气吧。”说完,他冷哼一声,就上楼去了。
爱乱生气就生吧,关他什么事。
真的气死他啦,回来还要面对那么一张冷脸,谁受得住。
“陆禹澄!”许邵晖拉住他,陆禹澄下意识地回头,就听到男人轻声说,“你是不是非要惹我生气你才开?心,你究竟有没有心的?”
陆禹澄冷下脸,垂着眼眸,呵呵了:“没有。”
回到房间,他靠着门叹了一口气,摇头笑了笑?,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这?么多年来,不止沈熙他们变了,他自己也?是。从前多自由豁达啊,现在呢,被那个男人困在身边,算是裁了。
偏偏自己还甘愿。
“怎么啦?”
“澄澄,我和池铠他和好啦!”电话一接通,沈熙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真的吗?”陆禹澄眼睛一亮,把自己的事扔到旮旯里去,真心实意为他感到高兴,“你们发生了什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沈熙便把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说到最后话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陆禹澄对此也?笑?了起来,池铠和沈熙的事他看在眼里,两人能破冰,他自然开心的。
“要去庆祝么?”
“先不了,等成了再说,到时叫上他们几个一起。”
“行。”
“澄澄,”沈熙话音一转,小声说,“你是不是又什么心事,我怎么听你的声音怪怪的?”
“跑去蹦迪被发现了,他训我呢,我就给他脸色看了。”
陆禹澄不明白话题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为沈熙的敏感感到吃惊,他叹了一口气,倒也?不隐瞒:“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第二日的跑步没跑成,池铠早上有个急诊的病人,早早就去了医院。沈熙在楼下逛了一圈,越看越满意陆禹澄给他找的房子,同在一个小区,距离又不远,还真的有一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感觉。
出到小区门口时,沈熙看到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停到那里,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他站在那里没动,面无表情地看着车上的人打开?车门下来。
那是一张熟悉至极的脸,沈熙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心下生起一股戾气。
“沈熙,我们谈谈。”沈河眼中布满血丝,身上一身浓烈的烟味。
沈熙往后退了几步,面上镇定地望着这?个男人,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没有傻傻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沈河这几年虽然过得不如?意,但是好歹也是一个商人,在这个圈子里扎根了几十年,不管怎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手上还算有些?人脉,只要找人查一查,就能查到他在这里了。
沈河把烟扔在地上,阴沉着一张脸,压抑着声音阴狠道:“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放过我?”
曾经的沈河虽然也冷漠,对他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时刻秉承着一个“严父”的职责教训他,现在面前这?个男人苍老了许多,那张脸布满了戾气,再也?不复当年。
许家背景比沈家强上太多,只要许邵晖稍微帮上一点忙,就够沈河忙活的了。
沈熙勾了勾嘴角,语气讥诮:“沈总,您这么说还真是太抬举我了,您也知道我这?样的人,手上就那么一家小公司,对上沈家这样的企业,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又能对您做什么呢,那不是笑话么,您说是吧?”
他说话咄咄逼人,望着他的双眼满是讥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