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就脸红?”池铠看着他绯红的面色,揉了揉眉心,有几分无奈。
“没什么,我很好。”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匆匆说着,眼睛还是一个劲往男人身上瞟,手却开始摇上车窗,嘴上还不忘对男人说,“今晚下班先别走啊,我去接你。”说完,脚下一踩油门,车就蹿出去了,溜得很快,活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徒留池铠阴沉着脸看着远去的车屁股,闻了一股子尾气。
半耷拉的眼皮下眸色沉沉,他想,沈熙他真的说追就追,但这?落荒而逃的架势,还真他妈可爱。
直到把车开出老远,远离小区了,沈熙这?才放缓车速靠着椅背狠狠地喘了口气,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不听话非要站起来的那处上,像是不敢置信似的,咬着牙恨声道:“你怎么这?么没用,看个身体而已,怎么就受不住了啊?!”
然而小东西不听话,依旧昂首挺胸,十分倨傲。气得他今天工作效率都特别高,简直是化欲/望为动力,让自己化作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动机。
不过还好他跑的快,要是再待下去肯定就露馅了,他是垂涎池铠的身体没错,可是,这?人还没勾搭到,要是让池铠知道他就垂涎他的身体了,那这复合应该没得复了。
感觉挺不真诚的,上一次一开始也是馋人家身体。这?一次要是再表现得馋人家身体,池铠不知道会不会怀疑他只是看上他的身体,结局可想而知。
沈熙想着,这?一次,他一定要让男人感受到他浓浓的爱意,以此来抚平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给两人之间的关系带来的伤害!
沈熙说追人,是真的追人,一到公司就联系一个开花店的朋友给他包了一束花,要大要好看,让人一看就难以转移视线的那种。朋友听得无语,说:“沈熙你确定你要的不是九十九朵求婚红玫瑰?”
沈熙被他的形容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店是怎么开了这?么多?年的。”
“不是你说的要大要好看醒目的么?”
最?后沈熙实在是无奈了,破罐子破摔地说:“玫瑰和绣球吧,再放一些小雏菊,清新一点,别搞那些妖艳贱货,至于卡片,我待会儿让助理送去给你。”
卡片还要自己亲手写?朋友一听,顿时就好奇了,问:“妖艳贱货怎么了,我跟你说啊,这?个可管用。”
沈熙说:“他是男的。”况且九十九什?么的,也得等追到再说。
朋友这?会儿没吭声了,开始想着给他包一束什?么形状的花。单身多年的男人终于有了心仪的对象,作为朋友,他不得不慎重。
中午池铠回到科室,就见到同事向他投来暧昧的目光,他视线落在办公桌上,顿了顿,微微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同事眼睛看向他桌上的花束,嘿嘿道:“刚刚有个小帅哥给你送了花,不过你不在,我们就帮你签收了,你不看看么,有卡片哦,应该可以看出是谁送的。”
池铠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花束上,拿起了插在里面的卡片。
卡片上写着:想陪你看每天的晨曦、无论晴天还是雨季。
落款:想要做你男人的男人
看这?龙飞凤舞的字,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池铠:“……”
这?人,一旦逮到了机会,就真的很抛开矜持厚脸皮,骚得没边了。
他把卡片放进口袋里,攥在手心,抿着唇垂着眼帘盯着花,半晌都没吭声。
昨晚池铭臻离开前又跟他说,最?多?再给他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必须回去公司,否则便别怪他。那个男人说这话?时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最?重要的一点是,萧燕华不会愿意看到他接手家里的公司,只要一想到因此能膈应那个女人,他忽然觉得其实回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以前他想着学医,是为了救他的母亲,后来还没等到他学医,他母亲就没了。只是这么多?年都是这么想的,这?种想法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后来填志愿的时候也就选了这?个专业。
然而,当他的这?个执念与另一个执念碰撞时,他最?初的那个执念便摇摇欲坠了——已经失去的和可以拥有的,在他必须选择一个时,至于选哪个,人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往往已经使得天秤往另一边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