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看了一眼花宛便不敢再去看,直接把沈长青拉得离她远远的,“你现在不是跟你娘亲叙旧的时候,你阳寿未尽,长时间接触直系的阴性亲属对你不太好。”
说着白无常从挎包里掏出一朵像是钻石雕刻的花朵,从沈长青心口按下去,一道粉光闪过,那朵花像是有生命般钻进他的身体。
“刚刚那个是属于你的东西,算是大人给你的补偿。你叫沈长青是吧,这个案例我需要记一下,你有没有冠字啊?就是到了一定年龄家长就会给你取小字的那种。有吗?有身份的人一定要冠字才行,不然我帮你取一个吧,叫发财如何?”
沈长青:“……”
不如何。
沉思片刻,沈长青拿过白无常手上的毛笔,在冠字下方写了两个字:龚举。
随后把纸笔还给白无常,阴森冰冷的视线地扫过去,盯得白无常心里发毛,强装镇定地站起身,严肃地咳嗽了两声:“我现在便送你回阳间吧。”
花宛听到回阳间这句话,兴冲冲地走过来:“等一下等一下,小白,我有东西要给我宝贝儿砸!”
白无常立马离了她三丈远:“搞、搞快点!”
花宛一蹦一跳的,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给沈长青:“儿砸,这里面有两张纸,一张是婚契,一张是师徒契。”
“回了上去一定要找一个靠山呀,为娘帮你订了婚约的,再找个便宜师父赖上他,然后你只需要混吃等死就好了!”
说着也不顾沈长青需不需要,直接塞进他怀里,挥着手跟他道别:“下次再见啦~”
还未等沈长青反应过来,一道刺目的光柱照在他身上。他眼前忽然一黑,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将他往上拉扯,继而他身体一沉,陷入极端的疲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此时山洞里面黑漆漆一片,只有两只眸子发着光,眼前一片清明,现在已是深夜。
沐清风隔绝了外面一切,洞内除了滴水的声音,万籁俱寂。他无聊地摸摸自己的尾巴,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耷拉下来,又瞬间竖起,不知从哪里飘来两张纸,一张落在他手上,一张落在他头顶,耳朵随着纸张的飘落耷拉下去。
他拿起纸看了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沐清风以为是哪家不要了的废纸,直接将它们铺在石床上面,用手按了按,然后一屁股坐下去。
却不知方才被他按过的纸张隐约出现了一个掌印,然后又消失不见,变成一张普通的纸。
石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沐清风猛地看过去,只见躺在石床上的青年似乎不太舒服,翻了个身将尾巴尖压在头下,然后抱着那个毛绒绒暖乎乎的东西,眉头舒展继续睡觉。
沐清风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石床上的人,他刚才好像摸到自己的尾巴根了。这是不可饶恕的,但是看在青年是无意的,就让他一马!
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着山洞,沐清风还是精神抖擞的模样,绕有兴致地看着石床上的青年。
他收回了耳朵和尾巴,戳戳青年的脸,欣赏了一会,俯身趴在青年身上,闻了闻对方的味道,还是很好闻的草木香,能让人上瘾。
沐清风鼻尖蹭上了对方的唇瓣,停顿了一下,猛地往后退了一退,这个人有毒!他刚刚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
太心机了,居然在嘴巴上涂毒,这真是太吓狐了!沐清风使劲擦着鼻子,直到擦得鼻子红彤彤的才肯罢休。
察觉到石床上的人没有动静,沐清风皱了皱眉,不死心地凑过去看着青年,搭上他的手腕,唇抿得直直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捡回来用灵气养了两天的人类娃娃,就这么凉了,沐清风很伤心,再次注入灵气想要把魂拉回来。一刻钟后,他放弃了,暗自伤神了一会,他决定找个地方埋了青年再给对方立个墓碑。
沐清风心情不太好,把青年扛在肩膀上走出山洞,选了个风水比较好的地方,将青年放在一棵树下。然后走到旁边背对着他开始挖坑,刨累了就歇一会再刨。
浑然不觉那树底下的青年长睫微颤,已然睁开眼睛看着背对着自己刨坑的沐清风。
沈长青是被颠醒的,他知道自己被人扛着,想反抗但是睁不开眼且浑身无力,缓了好久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嘛。
沐清风不知从哪里捡了一个扁平的木头,拿出一根老旧的毛笔甩了甩,那笔尖处便自动蓄了墨,然后开始在木头上歪七八扭地写了几个字:“木青?的人思思之土。”
写完满意地念了一遍:“沐清风的人崽崽之墓,我的字可真好看!”
倏地他警觉起来,感觉到有一对视线在盯着自己,有人在偷窥他!缓缓地往后转过去,对上一对清冷的眸子。沐清风神情一僵,疑惑地扭头,然后把自己的做的墓碑一丢,他用灵气养了两天的崽子活了!
沐清风欣喜万分,对着沈长青挤出一个灿烂微笑:“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