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刘家到包子铺提亲了?”刘氏拿着绣花针拨着发丝,头也不抬地问道,手里正做着一双棉布袜子。金氏正在一旁教着孔氏做衣裳,三儿旁听学着。
这事儿三儿知道,钱家如今并不算是太忙,孔氏对厨活自有天分。如今,三儿如今跟二银子一样,每日先在巷子口附近逛上几圈。“不过好像并不曾应了这门亲事。”以前钱家每日忙于生计,就是金氏也是时常做些针线活拿到成衣铺子里换银子的。现在钱家生活有了保障,柱子娘就时常来钱家坐会儿,但凡有半点儿小事儿,柱子娘每日都得跟金氏说说,谁家许家就是开着客栈的,人来人往的。再不济,不是还有包子铺,来往的消息最是灵通。
自打被拒了亲后,刘大儿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到了西市来,想来是独自在角落里舔伤口,待得满血复活后,果真,每日地包子铺前,偶尔都能见着刘大儿的大大的身躯。刘家的早点算是有了着落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雅儿怎么地都那么久没有来镇上了。”刘氏有些担心,自打上回送了蔬菜来,可是有了好些日子了,这肉又是存不住的,每年的夏日里,钱来雅都会隔上一两日就会来一趟西市,也难怪刘氏有些忧心忡忡的。
金氏已经教了好些日子了,这原是打算着给大金子做秋衫的,可不正好给孔氏练练手了。“娘说的是,回头让三儿爹去瞧瞧小妹去。三儿前几日不是正说着要去她姑母家。”三儿每年天一热就去钱来雅的庄子里,只是今年因为自家的事儿,所以给耽搁了。金氏倒是宁愿三儿去庄子里,免得在这西市祸害别的小娃儿。这几日,每日都有街坊来告状,说是三儿兄妹俩欺负小娃儿。人家的小娃儿好好地在跷跷板上,一上一下闹得耍地正欢,这兄妹俩倒好,一个屁~股做了下去,差点儿将一个娃儿给跷了出去,若是遇上胆子大的也就算了。这兄妹俩显然还不够尽兴,愣是将俩娃儿给抱了下来,俩人一上一下地耍着,还笑话在一旁搓眼泪的小娃娃们。光是听着都抑制不住地恨恨的。
“也好,只是三儿你去了你姑母家可别给你姑母添麻烦,你律表哥今年可是要考秀才的。”钱来雅的大儿子早些年便已经是童生了,今年可是要下场考秀才的。只是三儿听着刘氏的话,有些不高兴,明明她很乖的。
第二日一早,钱来顺买了猪肉,两只鸡并着自家做的东西,带着三儿兄妹俩一道儿去了城北的庄子上。至于二银子,非得赖着跟上,钱来顺无法,只得应了,不过却是不肯给二银子带换洗的衣裳,只能,去庄子上见见世面!
轻车熟路地出了城门,不过是半刻钟,就到了徐家庄子前。只是安安静静的,钱来顺有心担心地叩了叩门,没有声响。三儿嫌弃钱来顺拖拖拉拉地,扯开嗓子喊道:“姑母,姑父——”
过了好半晌,大门内这才传来了动静。
“谁家——”是徐家姑父的爹的声音。
“徐家爷爷,我是三儿,我爹来看看姑母了。”三儿甜甜地应道,徐家老爹的耳朵不大好,三儿拔高音调,惹得二银子忍不住往一旁窜了开去,站定就忍不住揉揉耳朵,这要发威了也不晓得打一声招呼。
徐家老爹将人迎了进来,原来钱来雅夫妇俩领着俩儿子去了隔壁的县城,拜访徐高升的恩师。正是恩师的寿辰,只是去了有些日子了。
待得人进了院子,钱来雅的婆婆季氏迎了出来,“原是亲家兄弟来了啊,快进屋子里坐,外头热着。三儿,你怎地才来,可是念叨了好久的。”三儿在徐家的人缘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