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银子看着柱子特意给装的鸡子笼,用五色的碎布绕成线条给编的,能装得下两只鸡子。“玉儿,这只鸡子你拿着吃吧,这两只就挂在脖子上,这鸡子笼可是我姐给编的。一会儿若是饿了再吃。听我娘说,这会儿吃饭还早着呢。”
“心儿姐编的吗?果然不一样啊,若是这样子的鸡子笼拿到铺子里去卖,怕是能卖不少的!心儿姐可真厉害!”三儿任由着柱子给自己挂上鸡子笼,反复地放在手里把玩着,可真够漂亮的,难为了心儿姐能想到用这个法子。
柱子听到三儿的夸赞,与有荣焉,“我姐可是绸缎庄的,这女红自然不会差的。我娘可是花了大价钱特意请了绣娘教导我姐的。若是玉儿想学,回头我就跟我姐说说去。”
三儿吓得直摇头,欣赏她倒是会的,若是真拿起绣花针,她可就要哭惨了。“嘘——柱子哥,你可别说,若是被我娘听到,想起我要学女红,那我可是没时间出来玩儿了,心儿姐初学的时候,双手可是没少被扎。”
“可不是,玉儿还是别学的好,好好地一双手,扎得七孔八孔地,我姐那会儿可是没少哭。”柱子娘牵着三儿的手,寻了院子里的一处小角落,小儿细细地说着书院的事儿。
至于二银子,可是跟柱子混着熟的,自然知道这小子这会儿眼里只有三儿。早就跑到另一处,寻着男娃儿玩耍去了。
钱来顺重新回了巷子里,就见着何棺材跟人争着面红耳赤的,手里头都操着家伙。“你们滚,这会儿芳儿要嫁人了,你们知道要攀上门来了,我养了十年的闺女,你们倒好,一张嘴便要聘金!
不怕告诉你们,我何老大虽说日子过得艰苦,可是不该要的一个铜板都不曾拿过。周家的聘礼,全数让芳儿都带了回去!”
轰——
围观的邻里倒是从未听说过,不过都是街坊的,自然知晓何老大的性子,如今这般说出来,那定是一个子儿都不曾扣下来的。这继父做到这般的,却也是少有的厚道人。
吕芳儿的生父,顿时有些站不住脚了。“你唬谁啊,谁晓得周家拿了多少聘礼,你少说藏了一点半点儿的,就够你一家子十几年的吃喝嚼用了。”
越是攀扯,越是不清。
“爹,你何必跟外人争论这些。自打我进了何家,便是何家的闺女。爹待我如何,没有一人不说好的。就是聘礼,也一样不少地,在搬嫁妆的时候搬到了周家。爹,咱还是先进去吧,院子里可都等着你招呼呢。”吕芳儿穿着一身红衣,出现在巷子口,目不斜视,挽着何老大的胳膊,父女俩一道儿往院子里走去。
吕芳儿的生父,已经有十年不曾见着闺女了,若不是吕芳儿出口唤何老大为爹,吕芳儿的生父怕是也认不出来人。
围观的人没了,吕芳儿的生父带来的人也闹不下去,只得在差爷巡逻前,悻悻地散了。终究是没讨得半点儿好处。
不过,至于吕芳儿,私底下倒是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这小娘子是个心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