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死角吧。”
“我靠许辰你给我过来,我闻闻你头发香不香。”
“靠!棋子你恶不恶心。”
“……”
阳台晚风与月光融合,树叶发出簌簌响声,月光透过叶子缝隙落在地上,像是落了一地的星辰。
许执小臂搭在扶栏上,身单影只,却不轻薄。扶栏旁边搭了一件外套。陆伊这才发现他今天没再穿运动服,但同样一身黑色。
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子。
黑色的影子。
指间一点红。
白色烟雾缕缕。
陆伊踩着轻盈的步子,刚要抬手触碰许执的肩头,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想聊天就老实站着,动手动脚就把你扔下去。”
陆伊:“……”
虽说不信他会把自己扔下去,但陆伊还是生了怯意。只是她不允许自己怯懦,所以手指飞快地撩拨一下许执的肩头,然后迅速躲到两步开外的角落。
许执偏头,看她怕死又不怕死地抱肩,朝他挑眉。
没忍住笑出声,骂:“有病记得吃药。”
“哎呀我还真没带药。”陆伊两步移过来,与许执肩并肩,“不过我知道有一种方法比药管用。”
说着凑近,吐着热气,“许小队想知道吗?”
许执头都不回,拒绝得干脆,“不想。”
陆伊心里骂了一声“靠”,故意摸了摸栏杆上的外套,“衣服借过我披一下。”
许执看过来,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陆伊故意抱怀,“有点冷。”
许执嘴角一抹冷笑,“提倡美丽还管什么冻人?”
陆伊“哎呀”一声,“这不是怕冻坏了有人心疼吗?”
许执似笑非笑看过来,陆伊大大方方朝他眨眼睛。
片刻,许执将外套递过来。陆伊不接,转过身,背对许执。
许执:“……”
静等不足十秒,肩上一沉,陆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
她转过身,抬手拢了拢外套,做这个动作时,胸前挤出更深的事业线。
她低头瞄了一眼,扬眉,然后抬头看许执,发现他正看着别处。
许执虽然外表硬气,但眼睛很温柔,嘴角时常一抹似笑非笑。他笑起来眼尾下敛,眼睫垂下来,遮挡了瞳仁里些许深色。
看上去就像秋天的深山。
神秘又勾人。
陆伊看得心痒,忍不住伸手去揪他的睫毛。
她手刚伸过去,手腕就被许靳握住。
露在风中的手臂纤细柔软,与男人的坚硬形成鲜明的对比。
“别手欠。”男人不解风情地说。
陆伊“啧”了一声,瞪眼,满脸的“偏不”。
她和许执较着劲,心想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真和她动手不成?
事实证明,有些人就是凭本事单身的。
也是陆伊傻,当初学生时代拼酒的时候许执就没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如今他整天和一群臭男人混,更把男女力量悬殊抛在脑后。
以至于下起手来毫不含糊,手腕一转,干脆利落地把陆伊推到墙壁上。
陆伊脸冲着墙,一副面壁自省的姿态。她眨了眨眼睛,直到手上传来痛感才反应过来。
“我靠!你这是在擒拿我吗?”陆伊不可置信地扭头。
她肩上披着许执的外套,转身之间,外套掉落一寸,露出圆润的肩头。大红色的裙摆像被晚霞晕染的云层,在许执腿边轻轻荡。
因为动作过快,陆伊头发散在肩头,再加上姿势,稍稍有点狼狈的意思。而许执却浑身散发着闲情逸致。
他斜靠在扶栏上,长臂还别着她的胳膊,闻声轻抬下巴,低调的嚣张在他唇边化作一抹笑,“不行吗?”
陆伊简直被他气的肝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要喷出火的怒气,“许小队,我建议你先松开手。”
“如果我不接受这个建议呢。”许执动作未变,但手上的力道明显轻了不少。
他头一歪,轻眨眼睛。
不接受就不接受!你一个糙汉子给我装什么无辜脸!
陆伊简直咆哮。
“松手!”陆伊咬牙。
许执依旧散漫地笑,紧接着故意一般指腹摩擦了两下。
男人因为常年攀岩,掌心指头全是茧。陆伊恰恰相反,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碰的也都是高档布料,自然细皮嫩肉没话说。
这会儿许执故意在她手腕上轻磨,茧子带来的粗戾感让陆伊心尖都在颤。
但是自尊心和骄傲不允许她认输,于是陆伊眼眸一闪,下一秒仰头张唇,大喊一声,“救命啊!抓色狼啊!”
其实陆伊张口的同时许执便松了手,他虽然了解陆伊不深,但把她那股坏劲儿参得很透。
她红唇一勾,他就知道她起了坏心思。
清风半夜,孤男寡女。
她能想出什么招,他用头发丝都能猜出来。
于是就在陆伊刚喊完那一刻,许执轻轻松松松开陆伊,并且顺势将她往自己跟前一拽。
陆伊脚步踉跄,跌跌撞撞扑到许执怀里。
许执笑眯眯地两手伸开,举过头顶,低眉垂目,很是坦荡……且无辜。
如果忽视他嘴角那一抹笑的话。
而被陆伊喊来的几个人匆匆跑到阳台,确实把许执嘴角的笑忽视得干干净净。
他们只看见自家队长被妖精摁在扶栏上,队长完完全全坐怀不乱,甚至身子往后仰,摊开手,一副和尚相。
……所以,到底谁才是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