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boss太难推
“没事,先给我包扎伤口。”花容镇定地说,将血淋淋的右手伸了出来,她左手一拂,各种伤药被扔了出来。
沈临岸一时不敢靠近花容,却在花容变出一盏灯笼,随手放在一旁后,渐渐地靠近了她。
花容身下都是血,半边浅色纱衣被染得鲜红,沈临岸看着血,浑身都在战栗,仿佛被梦魇缠住了一样。
花容右手又拿出剑,淡定从容地望着沈临岸,她语气随意地说:“我记得你不晕血。”
这笑话自然没得沈临岸捧场,但他情绪稍微镇定了一下。
“快点上药,不然我的血真的流尽了。”花容催促道,但神情并不着急,仿佛也感受不到疼痛般,只有微蹙的眉头,加重的语气可以感受到她在隐忍痛苦。
“哦!”沈临岸这才被惊醒般,手忙脚乱地给花容处理伤口。
花容一面指挥沈临岸给他换上纱布,介绍几种药不同的药效,然后让沈临岸给她换了一身衣服。
等花容换上一席紫藤萝色的衣裳后,沈临岸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但神情还是怏怏不乐的,眼里带着巨大的失落。
“你是百毒不侵,药物在你身上起不了作用,但我方才闻着你身上的气味,有些头晕。也不知道他们使用了什么手段,可以暂时控制你。这把匕首可以破开我的衣服,显然也是神器级别,但他们不放心,只刺我手腕,也破坏了我手上的防御。想必,也可以破掉上面的网。”
花容望着染了血的匕首,眼中也映照出一点血色,但掩不住她明亮的眸光。
沈临岸的精神总算被分散了些,他精神一震,问道:“我们真的可以出去吗?”
花容点了点头,神情骄傲自信,像什么也难不倒她一样。
沈临岸却摇了摇头,“不,他们不打开机关,有这么重的石头压着,我们是出不去的。”
花容回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不习惯这样的沈临岸。
沈临岸总是洒脱随意的,无论在任何困境面前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好似根本不在意,有一股无畏无惧的乐天知命。
花容将剑用袖子转走,走到他面前,用左手牵住他的手,吩咐他道:“你坐下,我休息一下,炼化了药力,我们就看看能不能划破这网。”
沈临岸用奇妙的目光望了花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能相信他,花容本来就是多疑的人,现在却给了他过多的信任,无异于将命交到他的手中。
然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般从容自在,那般理所当然的,似乎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一下。无论是为她疗伤,还是让他护法,花容都选择了信任他。
沈临岸摇了摇头,想问一句为什么花容要选择相信他,但他却耻于问出口。
他伤了他最爱的花容,他也不信任自己了。
他一直往后退去,想隐藏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腐烂。
花容却跟了过来,扣住了他的手腕,不悦地望向他。
沈临岸低下头,神情因痛苦而扭曲,他说:“花容,我不行,我会伤害你,我宁愿你杀了我。”
“然后,我一个人面对这境地?被武林正道抓住羞辱?”花容冷冰冰地补充,抿起的唇角带着几分不耐。
沈临岸陡然抬头,眼里有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恐惧,“我……不会的,我……”
花容却陡然放手,一双冰雪般凛冽的眸子凝视着他,风雪弥漫,她眼里像有着失望,又像是滑过不屑,她转身,往灯光底下走去。
“花容!”沈临岸却一下将人抱住了,泪水无声地滴落了下来,“对不起……”
他却觉得他连一声对不起都没资格对她说。
花容任凭着他抱着,等他发泄完情绪,花容才骄蛮地说:“我打坐,你守着,出了什么事情你负责,明白了吗?”
这霸道的语气却令沈临岸笑了起来,他使劲地点了点头,笑着说:“放心吧,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会保护好你的!”
花容听出了沈临岸的决心,知道他宁愿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
她点了点头,在闭眼前不忘说:“沈临岸,你……别走,陪着我……”
沈临岸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花容才闭上眼睛。
阳光骤然射下,一寸寸地照耀在沈临岸的身上,沈临岸连忙跑到花容面前,拿着拿把锋利的匕首,抬头望着上面的人影。
他久未见阳光,一时觉得阳光十分刺眼,连眼睛也睁不开,自然也分辨不出逆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