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个小城市的普通青年,到如今关山家的二当家,一定很不容易吧。
邢亖脾气太暴,傲娇不认错,手下也无情,虽然根正苗红,但太不知人情世故,说的好听点叫心无城府,难听点就一傻逼。
谢桉和过去一直认为他这种人一进社会就会被人乱棍打死,好在他考了军校,可以在同一体系的保护下成长,不用进社会这个大熔炉打磨。
但谁知……如今的邢亖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沉稳的好像回炉重造了似得。
邢亖变了,变的太多,戾气少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俨然已经成为一棵参天大树。
哪怕刚才只是匆匆一眼,谢桉和都能回忆起邢亖的模样。
他梳着背头,整个人显得端庄成熟的,看似没什么独特之处,但一米八七的身高又不允许别人轻视他的存在。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衣领上有两个金属的麋鹿角。他的左边衣服口袋有一枚胸针,胸针的链子重叠在一起,是很高贵的那种重叠。
邢亖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
他的皮鞋很干净,漆黑发亮,从头到脚透着一种不可亵渎的威严。
邢亖……已经蜕变成谢桉和高攀不起的神了。
正想着,电梯已经到了一楼,谢桉和插着口袋走出去,只是他没注意到旁边那部随之而来的电梯,只晚了他五秒钟落下。
邢亖快步走出来,当他看到谢桉和就在十米远左右的地方晃荡时,他却收回了脚。
是他。
邢亖绝对不会认错,那个人就是……
然而,他并没有贸然跟上去,迟疑片刻,邢亖给自己的助理打了通电话,“你注意一下现在走出去那个背白色斜挎包的男人,对,跟上他,别跟太紧,随时跟我汇报。”
挂了电话,邢亖目送谢桉和出门,等那个灰色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夜幕中,这才收回视线重新走进电梯。
……
回到包厢内,客人已经在等他了,见他回来就打趣道,“邢总这个电话打的够久的,家里夫人查岗了吧。”
邢亖把手机一放,赔笑道,“家里哪能有刘局重要,来,我自罚一杯,给您赔罪。”
说着,邢亖直接拿起一瓶新开的龙舌兰,仰头牛饮了起来。
众人一片叫好,纷纷称赞关山家二把手是一等一的人物,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然而一瓶龙舌兰对邢亖而言,真的不算什么。喝酒对别人来说是享受,可对邢亖而言与喝水无异,血液里比常人高十六倍的酒精分解酶导致了他不管喝什么酒,都会在三十分钟内分解成不会被肾小球过滤回收的物质,变成储存在膀胱里的液体。
等邢亖生意谈成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包厢里倒了一片,邢亖吩咐人给他们开了房,挨个送了上去。
等把这几个老油条安顿好了,邢亖这才按了电梯下去。
只是他刚到四楼,门外就进来一个人,王立泽在看到邢亖的一瞬间,脸都青了……
我去,我不想跟他一部电梯啊。
其实邢亖这咖谈生意根本不用来私人会所这种不入流的地方,虽然王立泽他家已经相当高级,但……要不是那几个老油条喜欢这里有姑娘能揩油,邢亖是不会来的。
王立泽那句“好久不见”指的就是好久不见邢亖大驾光临。
邢亖这人身上总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不知道为什么让人忍不住害怕。
王立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见邢亖冲自己挑了下眉,王立泽讪讪一笑,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二人并肩而立,王立泽也没想跟他扯淡,本想忍耐一下静止的空气,谁知邢亖却开口道,“刚才那人……”
王立泽看向他,只见邢亖目不斜视的继续道,“……是你朋友?”
刚才那人??谁啊……
没等到王立泽的秒回,邢亖这才赏了他一个不冷不热的目光,“走廊里和你勾勾搭搭那个。”
其实王立泽已经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但邢亖还是硬要补一句,“爱笑的那个。”
“你说谢桉和?”王立泽顿了顿,“不算朋友,认识而已。”
“谢……”邢亖微微皱眉,谢……谢桉和?
原来他改名字了……怪不得。
难得看邢亖那张大佬脸上出现这种神情,王立泽立刻八卦道,“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邢亖摇摇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是觉得在哪见过,面熟。”
“哦,”王立泽挑挑眉,插着口袋道,“你可能在宋言亦身边见过吧,他是宋言亦养的金丝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