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垂杨柳树,百花生香,喧哗闹市。
云星玄坐躺在升平客栈的地字二号房内安静的望着静寂的房内。今日午时他们几人便从淮南王陵抄近道入碗丘山的捷径到了这陈州,没想到经此一事她竟然会生病?
算不清自己何时如此虚弱过,只记得她之前一次生病还是在三年前的那个冬天。那年冬季大雪纷飞煞为好看,自己因贪恋雪中美景穿衣单薄的站在雪中一天导致大病一场。此后她便不再如此了,她生病的时候天河特别害怕的拉着自己的手,口中总是念念有词,想来是怕自己会和爹爹一样离开吧。
自那之后便打定主意不会让天河担心自己,不料还是让他担心了。
适才喝了药睡了会儿,现下醒来精神太好想在阖眼休息已无可能。下了床,披上外衣,云星玄来到窗前推开了紧闭的窗门,往外望去,街头热闹非凡。
民风看似非常的淳朴,小贩叫卖声间接不断,周遭的嘈杂声使这座城市看上去非常的热闹非凡。看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云星玄忆起了琴川的人。
记得那个时候,她和云溪(韩云溪即百里屠苏)刚下昆仑山不久便去了琴川,那里的人待人都非常的热心,只可惜……欧阳少恭……
一提起此人,云星玄的眼神黯然。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皆在蓬莱烟消云散,她的心也在那一天死去了,随着欧阳少恭,随着韩云溪死了。
本以为会继续死下去,不料让她来到了这里,重新有了牵挂的亲人。
云天青、云天河……父与兄,她今生血的羁绊,可惜……天青爹爹已经不再了。
还有那个一切成谜的夙玉娘亲也不再了……
爹爹、娘亲……她与爹娘的亲缘还真是寡薄,前世的她还是今生的她似乎都无法坐到孝顺爹娘,这是命还是劫?若是命,她不甘,她不愿,她自会努力摆脱。若是劫,她是认,她是躲,她终究无可奈何。
唉,命摆脱了又如何?人都已经不在了……
窗外清风徐徐,吹乱了云星玄一头长及腰际的青丝。外头如此的热闹,若她一下午都呆在客房里倒显得有些落寞了。
思及于此,星玄便关上了窗户来到屋里侧的屏风后头开始换衣裳。待换好一身白衣之后,星玄方才来到床头边上的梳妆台前仅用一根白丝发带将自己的一头青丝随意的绑了起来。
铜镜中的自己脸色略微苍白,可云星玄也未曾在意半分,她起身留书于房内的圆桌上之后便踏出客房离开了升平客栈。
来到外头,高挂空中的阳光照在身上非常的温暖,云星玄四下张望想着先该去哪里看看。正在这时,一抹蓝白身影从自己的眼前掠过,紧盯那抹蓝白,云星玄当下便跟了上去。
随着那人走了好几条路,直至一处拐弯,那人突然停却了脚步转过身紧盯着云星玄淡淡的开口道:“不知姑娘跟着在下有何事?”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了点磁性,犹如清泉划过心头那般令人舒服,只是这口气略微冷然了些。
眼前人的容貌尽皆入星玄眼底,虽有几日不见,可他还是如同当日巢湖边上所见那般的俊秀,可惜面无表情是个冰人。“星玄若非有事怎会如此跟着公子呢?不过也是星玄欠然,惊扰了公子。”
“是你?”虽是一面之缘,可他的记忆还没有差到可以忘记眼前这个少女。今日她的打扮与那日倒是略显朴素了些,一袭白衣,一根白丝带子,如此装着倒显得她更加的弱不禁风。
“公子好记性。”没想到这人还记得自己,星玄对他淡淡一笑。
“你跟着我有何事?”
“何事么……”想问关于爹爹的事情,可现下若说了倒也唐突,不如……“我叫云星玄,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慕容紫英。”他十分不解云星玄跟着自己的目的?毕竟当日巢湖边上的她冷若冰霜的疏离感便让他知晓她是个对外人相当戒备的人。
“慕容公子,也许星玄之求有些唐突,但也望能公子同意。”
见云星玄面露难色,慕容紫英心有疑虑却也不是太过冷漠之人,修仙之人本就秉着锄强扶弱仗义相助。“姑娘有何难事请说,若紫英能助并倾尽全力相帮。”
慕容紫英这人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可心里也是一腔热血的男儿汉,只消一眼星玄倒也将此人的心性猜了大半。“慕容公子,星玄想拜入公子门下不知……”
“!?”未曾料到云星玄会是这样的请求,慕容紫英的眼底闪过了错愕之色。“姑娘要入我琼华门下?”
“是的。”
“那与我说了又能如何?”他不过是琼华弟子,与他说了又能怎样?若要入琼华必须经过考验再得掌门同意方可入门。
“星玄愚钝,望公子解惑。”
“若要求仙,便去播仙镇的太一仙径吧!”
“播仙镇?太一仙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