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焰珂这会做只能是一种可能,也是有那一种可能。
聚魄棺……现世了?!
被绑在板凳上的我看着眼看桌上摇曳的烛光,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在心里默念着法诀,绑住我的麻绳瞬间落在了地上,我伸出右手将嘴巴里的布团扔到了地上。
有件事,我骗了重冥。
诚然,破魔刃确实封住了我八成的修为,废掉了我一只左臂。但我好歹也是拉开了后羿弓的人,破魔刃还不能封住我的全部修为,但因我之前受过伤还未痊愈,故而施展法术尤为吃力,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施展这些小法术。
我走到了窗前掀起一角向外观望,S市此时天象诡异,电闪雷鸣暴雨如注。S市距离京城较远,而若是这里都变成了这样,那京城恐怕……
再说了,如果天界没增派援手签来设界护现世周全的话,只怕现在京城早就被夷为平地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上捏了个觉便破开了焰珂所设的结界,焰珂或许是认为我此刻已经与凡人无异,故而设立的结界也只起到了与外界隔绝的作用,使这间套房自动成为现实之人忽视的存在。
我推开窗,狂风像是巨龙一般朝着我迎头吞了过来,我的上身瞬间被暴雨打湿,我劈手招来一片乌云,腾了上去。
为了护着我肚子里的小家伙,我在周身加设了一道仙障。只是这样一来,我腾云的速度便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不知道照这个速度等我赶到地方的时候,聚魄棺会不会已经有了下家。
暴力女没有给我打电话,估计也是上面压着她,怕我有心去助重冥。可是他们猜错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帮重冥夺那聚魄棺。因为重冥不能夺冠,乘风也不能,聚魄棺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管是谁得到,前魔尊的余党都不会放过,九重天亦不会。
故而这种东西回到九重天才是最好的结果,不然一定大动干戈。
只是眼下前魔尊的余党,除去去了炙之一族,再加上上次□□掉的那一只墨蛇族,应该也不剩什么大人物了。到时候九重天大军压下,如果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聚魄棺也是水到渠成的。
如此一来,就只有重冥与乘风还有镇邪所的人三足鼎立了。
御风之时,我不由得向下望去,眼睛落在了远处重冥别墅的坐落之地。
说什么会等我回家,我从来就不曾拥有过那种东西。
只是重冥的话,就凭现在的我,跟他硬碰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便宜可站,所以我必须一击制胜。
我腾云行了一天一夜,直到我看见那层层如同蚕茧一般,继而将整个京城都包裹在内的上乘结界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结界外,一众鬼将正与天兵天将激烈厮杀,我心里一沉。
呵,原来……重冥竟是单刀匹马么?
鬼气在天间散尽,与周围的仙气激烈的碰撞着,山河恸哭。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眼就瞧见了在结界外数万天兵天将面前的阿肆。阿肆像是早就料到我回来,怕是已经恭候多时。
阿肆踏云而至,方想方向朝我拱手,便一把扯住了我的左臂。似乎每个人见过我的手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我抢先道:“我遇到云川了,他似乎入了魔。”
阿肆徒然瞪大了眼睛,我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的结界,“里面战况如何?”
“您这样……阿肆不会让您进去!”
我看到阿肆骤变的脸色,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又不是进去送死,我自有分寸。”
阿肆丝毫不听我说,拉着我的手瞬间奔出二里地,却依旧压低了声音,“仙君,如今您怀有身孕,那里杀气太重,您这么做委实与送死无异。”
阿肆一向顺着我,只是眼下他却异常的坚持,我知道自己已然苦劝无果,便不再打算兜圈子。
“乾坤袋在我手里。”我幽幽道。
“您……您说……什么?”
我惨惨一笑,“我说,乾坤袋在我手里,没有这件法器,聚魄棺难以重归九重天。”
话音未落,就见结界唯一的入口处银光一闪,那正是白枢。
白枢的白衣沾满了鲜血,虽不是一线战斗主力,可是站在第三重结界处,见谁就要给谁补血喂丹的这个差事也不是人干的,他没有被杀戮吓到崩溃,就已经算是长大了。
我默念了口诀,远远就听白枢道:“魔尊余党歼灭九成,镇邪所与天兵伤亡惨重,难敌鬼族重冥,需要增援!”
我一听这话心中便已明了,想也知道乘风的力气全用在了对抗那些余党上,九重天的天兵天将看着精神,事实上已许久不曾参战,管看不管用。真正拼命地也就只有暴力女他们,一场混战下来,重冥最没有敌手,俨然是夺棺的一匹黑马。
我朝着阿肆笑了笑,“你看,白枢都说打的差不多了,我正好进去完美收官。”
“您……您不是要去帮重冥?”
阿肆似乎怔住了,我隐去了自己的仙迹,冲他微微一笑,“阿肆,本仙君何时何地说过要帮重冥夺棺了,恩?”
阿肆的眼中私有灼光闪烁,他朝着我弯下了腰,“阿肆……恭祝仙君重回九重天!”
是的,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我要回去了。
就像是清歌所说的,属于我的这场寂灭,终究还是降临了。
我轻喝一声,纵身一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结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