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一起弄脏。
冉禁发现,迟遇不太一样了。
慕兰俱乐部二楼时对这种事完全陌生,被冉禁欺骗了难受了,也只是后知后觉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喝了两杯酒的冉禁已经不记后来是怎么离开的,在有意识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两种情绪在交战。
我应该推开遇。
以及,遇为什么会这么娴熟?
……
冉禁的梦通常很杂。
梦境里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逃跑,身后追的有时候是警察,有时候是老板对家的人,也有时候是看不清脸的一团凶恶邪气。
一直在跑,一直都在拼命往某个够暂时给予安全的目的地跑。
有时候到达不了,在半途被人抓到,一把手术刀对准了的心口,毫不容情地剖开的身,将身里的器官全部取走,只剩一具冰冷的皮囊。
而有时候,的确到了心心念念的庇护所,庇护所里有个温柔的女人愿意收留,给饥肠辘辘的一口吃的。
“你可以叫我妈妈啊。”那个女人很普通,但冉禁特别特别喜欢。很爱笑,笑起来睛弯弯的,像是幼儿园老师,温柔和蔼。
“妈妈……”冉禁低着,很害羞。
看自己穿了皮鞋,这是一直梦寐以求的。
虽然“妈妈”带着过很辛苦,却一直在尽力满足一个个的愿望。
以为够一辈子在“妈妈”身边,慢慢大,陪“妈妈”变老,可惜,等待的却是另一场屠杀。
连那个好心帮的人也被一起杀死了。
……
“妈?”
冉禁紧闭的睛里流出一道泪,还没睡醒的在梦找不到那个女人,极度焦虑。
又像梦到了危险,突然一把抓住了一只手。
冉禁这么一抓,迟遇醒了。
迟遇的胳膊正在冉禁的枕,怕弄醒,不太好弹,艰难地支起半身,看向怀里的冉禁。
冉禁背对着,还没有醒,但泪水已经将迟遇的胳膊洇湿了一块。
冉禁握着的是迟遇被酒杯割破,且已经处理包扎过的右手,大概是因为做了噩梦,用的力道不。
迟遇也没立即挣脱,而是轻轻地吻的脑袋,唇慢慢往前延伸,吻的耳朵和侧脸。
迟遇轻柔的吻化解了冉禁凶险又难过的梦,慢慢睁开了睛。
这是公寓卧室,记。
“醒了?”迟遇的声音耳后传来,冉禁一惊,回。
迟遇就在身后抱着。
冉禁察觉到后背有柔软的触觉,而正肆无忌惮地枕着迟遇的左臂,还握着迟遇的右手。
被迟遇抱着,亲密像是一对毫无隔阂的恋人。
“你做了什么梦?”迟遇柔软的卷发落在冉禁的脖子,让发痒。
没回答迟遇的题,很快转回去,不想和迟遇面对面,也放开了迟遇的手。
谁知才刚刚转身,迟遇垫在脑袋下的左臂轻轻一勾,将勾了回来。
迟遇亲了亲的耳朵:“别压着你的左手了,不然好更慢。”
冉禁:“……”
冉禁向任何人筑起高高的藩篱,将全世界阻隔在凶险的世界外,可迟遇却是个极端的例外。
早就知道通往冉禁内心的道路一片荆棘,却不怕受伤,一步步坚定地走向。
冉禁的耳尖立即就变红了。
“早想吃点什么呢?我来做。”迟遇还有点困,闭了睛,被放开的右手正好可以环住冉禁的腰,将冉禁抱更紧密。
两人挤在一米五的床,不算宽敞,但也不至于非紧贴在一块儿。
冉禁不记自己是什么时候枕着迟遇的,很有可枕了一整晚。
这会儿迟遇的左臂应该早就酸麻了吧?
低看了,迟遇右手也包起来了,应该是昨天捏碎酒杯的时候被割伤的……
冉禁想要伤重不重,关怀的话心里过了一道,没说出口。
迟遇的怀里挣开,坐了起来,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儿?”迟遇跟着一起起身。
冉禁背对着,宿醉的难受感随着站立一下子席卷,有些晕眩,扶着墙平衡了一下后,等到前的世界不天旋地转时,发现自己又落进了迟遇的怀里。
迟遇稳稳地帮控制着平衡。
“你昨天是为了赵信的事去找岑若然,后来我带你离开的时候,岑若然似乎很生气,觉自己被愚弄了。我想可不会想见你了。”
冉禁:“……”
“我有赵信的联系方法,你把我微信黑名单里放出来,我发给你。”
冉禁:“…………”
宿醉的更疼了。
看去迟遇的情绪比前稳定不少,且拥有了一种看透冉禁的容。
“不着急,你先去洗个澡说,洗完澡舒舒服服清清爽爽的出来,我就帮你准备好早餐了。你想喝牛『奶』、咖啡还是桃汁?”
迟遇的确放弃了和冉禁正面冲突,放弃了在言语和交流的打算,只用行告诉冉禁自己的决定。
冉禁越是妄自菲薄,迟遇就越爱。
冉禁越是觉自己脏,迟遇就越要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