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护着你,这……都是你的。”
没人会护着他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少女柔嫩的手骨砸上刘大伟坚硬的面门,瞬间传来的疼痛感深入骨髓。章珎双唇紧抿,眼神直利,趁刘大伟还没回过神的空档抬腿飞踹对方裆部。这招也是和他护卫学的,护卫在给一个好奇心十足的小鬼示范人体都有哪里脆弱的地方,而他在旁边看了几眼,顺便就多记了些奇怪的东西。
而且,若只论男人的要害,章珎自己也是很清楚的。
刘大伟痛到生理性飙泪,但凡站在面前的是别人,他都不会狼狈到这个程度,会如此松懈,只因他所认识的女佣小花,实在是一个懦弱得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被骂得再凶也唯唯诺诺,被他打了顶多也就哭哭啼啼几声,但只要稍微给个甜枣,马上就眉开眼笑了。被章珎连着几脚踢中最要紧的痛处,刘大伟冷汗顿下,极度的疼痛中愤怒越燃越烈,他一把抓住章珎再度迈出的脚,意把章珎拉到在地,暴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一顿,而章珎反应也很快,他的手已经拿到了茶几上的一把铁壶。
日本南部铁器,上佳的茶道煮水器具。当然,刚刚穿越重生的章珎不是很清楚这种渊源,身为“女佣”的他只知道这把壶……
重达两公斤。
如果刘大伟不骚包,老老实实用紫砂壶喝茶就没接下来的事了。
章珎挥着铁器,专砸刘大伟后脑门。日本人专抠的工匠精神赋予了这把壶极佳的耐久度与强度,只第一下,就把刘大伟砸得发懵,然而章珎锲而不舍,在痛打落水狗的道路上有着不懈追求的宝贵精神,他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地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刘大伟完全扑街,彻底没了动静。
章珎这才歇下,刚才的运动弄得他满头是汗,气喘不已。
这是他第一次和人这样动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掌握手上的分寸。但心软吗?他才不。
如果有条件,谁不想惜命惜福。好容易再活一辈子,章珎很想珍惜,这次一定好好活。但按照刘大伟这种疯法,很难说接下来不会对他做什么恐怖的事。毕竟章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意识到了,这具身体是女孩,还是个刚刚发育的花季少女,怎么能不防着刘大伟这种在癫狂和躁郁中反复游走的禽兽。
解决了刘大伟,章珎拢好衣服。
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不能待了,纽约中华街被刘大伟这样的黑手党控制得死死的,即使他能在这片区域自立门户,难说不会才出狼穴又入虎口。D伯爵虽然对他释放了一定的善意,但也未必就能依靠。
章珎皱眉,他战斗力不太好,眼睛却不瞎。那个男人笑靥如花,温文有礼,对人客气,像点心一样甜蜜,但他的眼睛和一些微妙的反应却在说着
我可不爱人类。
这就是D伯爵给章珎的第一印象。
难道他不是人类吗?章珎暗想。
此地不宜久留,章珎本打算就这么离开,想了想,决定把小花的母亲一同带上。最后用力地砸了刘大伟一次,章珎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身后突然有了异响。他心神一凝,回身查看房内的动静。
是刘大伟吗?不是,他还扑在地上,宛如一头死猪。
弄出动静的那东西从垂下的布幔阴影间走出,一双琥珀色圆眼,静静地盯着全神戒备的章珎。
这是只稚嫩可爱的幼虎,就和他之前在伯爵的宠物店所见的一模一样。
穿堂风从门的缝隙中忽忽吹进房内,地上那卷竹林画,如今就真的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国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