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的手上没有疤,九月笑了,忍不住抱一下萧坤:“萧坤,谢谢你。”萧坤低头看她,心里一动,笑起来:“没事,这是保镖应该做的。”
安排好出春莲,九月和萧坤一起回宋府,藏着掖着算什么,就是要光明正大地跟他们摆事实讲道理。
出了小蓝花铺走了一条街,竟然看到了小黑,满手是血。他们震惊走过去,小黑见到他们,叫出来:“谢哥!”指着济世医馆,无比着急。
走进医馆才知道,萧家一个姓谢的工匠琢玉的时候手被钻伤,小黑跟一个年老的匠人送他来的医馆。萧坤打点好出来时,九月刚带小黑洗完手,在那边嘱咐他雕玉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小黑留下来陪谢工,萧坤带着九月离开。九月看他神色不好,问他怎麽了。萧坤皱眉:“谢工,怕是废了。”九月惊讶:“为什么?很严重吗?”萧坤说:“琢玉是整个工序里最精细的活,他伤即使好了,手也不稳了。手不稳是琢玉大忌……”
九月一震,一条极亮的光彻头彻尾劈下来,劈的她浑身发冷。
如果连这个都是假的,那才真叫见了鬼。
“先不回我家,去暖香阁找那个蝉姑娘。”九月停住脚步,转了方向。萧坤跟上来,听她解释完,停了一会儿说:“让秀色去吧。”
九月不解,萧坤说:“蝉姑娘毕竟是个风尘女子,做戏做惯了的,而且她肯定一早想到了说辞,你去问,她不会说实话。但秀色不一样,秀色是她信任的人,再加上,秀色会移魂术。”
“移魂术?”九月震惊,“传说中会叫人失了心智的妖术?”
萧坤忍不住笑:“名字叫得响亮。其实就是一种聊天方法,能叫人放松下来,意识模糊,然后说实话,对人没有影响的。”
九月觉得请萧坤当保镖当真是她这小小半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真真大开眼界。
秀色听了萧坤的嘱咐,把蝉姑娘请到自己房间。拉上窗帘,燃起熏香,在蝉姑娘面前放了一只西洋买来的怀表。滴滴答答,秀色的声音小而柔和。
蝉姑娘很快忍不住困倦,将睡未睡的时候,秀色问:“那个玉鹤,真的是你母亲送来的吗?”
回家时,看到守在宋府的护卫队,都认得九月的,看她的眼神里尽是怜悯。九月谢过放她进门的守卫,径直走向大厅。队长张明正在跟刑捕司的司主寒暄:“我是张明,弓长张,日月明……”看到九月,震惊地把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
厅堂里坐着段玖,段正华和安旭。九月惊讶看着自己舅父,很快了然,大将军的人身自由,谁敢限制?
九月朝舅父先行了礼,乖乖叫:“大舅。”小时候调皮没少挨他的训,见了他不由自主要变现得知书达理。
又朝刑捕司司主微曲双膝:“段大人,我是宋桉亲女,宋九月。”
宋桉出了这样的事,女儿还能不卑不亢地站在这,段正华心里默默称赞一声。
九月接着说:“关于安姝死亡一案,我有一些疑点,还请大人给我这个机会,叫我查明。”
段正华笑:“按理说,你今天都不应该站在这。但我却好奇了,你这个名满天下的小姑娘,到底有多少能耐?有什么疑点,你说吧。”
九月把案子不合常理的疑点和她的推断一一说出。
段玖打断她:“宋姑娘,铁证如山。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你的推理,在证据面前,什么都不是。”
九月黯然垂下眼帘,身子微微一颤。
“堂审还有两天,如果真的你真的那么相信,就在这二十四时辰之内找到证据。这两天你行动自由。”
九月惊喜抬头看向段正华,松了一口气。第一个要见的,是父亲母亲。
他们跟没事人一样,安然在抄经,宋桉在看书。九月奔进来扑到安然怀里。安然摸摸怀里的小姑娘,叹了口气。
“娘,不是爹做的,爹爹没有杀人,我知道的!”九月急急说。
“我知道啊。”安然笑,对啊,家里一派和睦温馨,母亲必是信的。
“那爹爹怎么就承认了?”九月又急。
宋桉怔住:“我没承认啊。我只跟小段说,叫他拿证据说话。”
原来如此,九月再次松口气,必定是李亮听错了,传言就是这样,你加一句你的理解我加一句我的理解,到后面就会面目全非。
有人带着我们,一步一步,走向他想让我们看见的终点。
既然这样,那他怎么安排的,我们就怎么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