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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2 / 2)


方申坐下的时候膝盖都要把桌子顶翻了,他只好叉开腿,看着像把桌子抱在怀里似的。

撸串都得喝啤酒,小四合院里喝着啤酒撸串的大多是男人,喝点儿啤酒讲话都扯着嗓子喊,比嗓门子似的,一个赛一个的喊,吵的方申有点儿头晕。

唯一的好处是桌子板凳连带餐具看起来都还很干净,不像有些路边摊那样油腻腻黑乎乎的看着就让人没胃口。

方申不常撸串,点菜的活儿就交给了汪洋,汪洋对着菜单一通画,方申本想提醒他别点多了,但是想起刚才在办公室汪洋肚子叫唤那个动静,他没做声。

汪洋点完菜加了四瓶啤酒,看着方申说:“我明儿还上课,估计你明天也忙,就四瓶,当水喝行了,就不多点了啊?”

方申点点头,最近应酬多,他喝的胃都有点儿受不了了,对酒有点儿抵触。但是撸串不喝点儿啤酒又总觉着不对劲,一人两瓶刚刚好。

这里上菜倒是很快,汪洋刚把蛋糕摆好插上蜡烛,还没来得及点,老板就端着小山一样的大铁盘子来上菜了,两个大铁盘子带一个大蛋糕,小桌子摆的满满当当摇摇欲坠的,看着就让人充满食欲。

汪洋把蜡烛点着,捞了两瓶啤酒,酒瓶口对着磕了一下就开了啤酒,递给方申一瓶:“就不用杯子了吧,桌子没地儿搁了,小塑料杯子一碰还容易倒。你许个愿吹蜡烛,咱俩干一个?”

方申看着汪洋磕啤酒的动作,总觉着跟初次见面那个容易害羞拧巴的汪洋对不上号,他想起老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孩子大了一天一个样儿”,不禁有点儿感慨。

一个月没见,总感觉汪洋又长高了,不知道是不是开学久了,汪洋身上那股假期里的浮躁劲儿也没了,整个人沉静下来了,有一种跟暑假时候截然不同的魅力,年轻人身上特有的,锋芒内敛的沉静,充满力量,蓄势待发,□□破风前一瞬的那种带劲儿。

方申笑着接过酒瓶子,探头吹了蜡烛。

汪洋“哎”了一声,“你怎么这就吹了?你许愿了吗?”

方申伸出手,把酒瓶子跟汪洋手里的瓶子碰了一下,“许了,心里默许的,来吧,喝一个开吃,你不是都饿的肚子唱歌儿了。”

汪洋啧了一声,“许个愿还挺神秘,行吧,反正我听人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来吧,祝你生日快乐,快长快大!”说着把酒瓶又在方申瓶子上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

方申笑着喝了一口,“我都多大了还快长快大呢,再快你就跟不上了。”

“小看我,就我这长势,快马加鞭的,不出五年,你就得仰望我了你信不信?”汪洋挑着眉,咬了一口手上的蜜汁小排串儿。

“信,我就等着那一天呢。”方申伸手在盘子里挑肉串,看见一堆白色的不认识的东西,“这什么?”他拿起一串问汪洋。

“心管儿,猪的,特别好吃,你尝尝看。”汪洋一边儿嚼着排骨一边儿含糊不清的说,“这家店我最爱吃的就是心管骨髓和蜜汁小排,简直就是一绝,全帝都找不出第二家了。”

方申咬了一口手里的猪心管儿,对于连动物的心管都要吃的这种行为他是有点儿不能理解的,但是一口下去他眼睛就亮了,口感有点儿像板筋,又没有板筋那么紧。入口香,脆,有嚼劲儿,还不塞牙。

他一连吃了好几串儿,又尝了汪洋推荐的骨髓和蜜汁小排,觉得汪洋在吃上面的品位着实是不错的。

点烤串儿简直点出了风格点出了水平点出了个人魅力。

俩人扫荡完两座烤串大山又瓜分了半个蛋糕,结束战斗的时候方申费了半天劲儿才从小绿板凳上站起来。

坐到车上的时候汪洋叹了口气:“我发现了,每回跟你出门吃饭,都得扶着墙回去。我上回跟你过完十一,回家好几天都吃不下肉,让我妈骂了好几遍没出息。”

方申看着汪洋挺着肚子扯着安全带的样子,也乐了,“这意思还怪我了?”

“哪儿能呢,哪儿敢啊,怪我自己,没出息,看着你就什么都控制不住,食欲也控制不住,别的欲也控制不住。”汪洋说着抓起方申的手指搓了搓,他本来是想亲一下的,但是实在太撑了,让档杆硌一下估计得吐方申一脸,他只好忍住了。

方申斜了他一眼,没接茬,伸手从车后座的兜里拿了一个盒子扔给汪洋,“中秋买的,本来说十一给你,结果给忘了,一直放车上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汪洋打开一看,一支蓝色的钢笔,他嘿嘿的乐了一声,下午才想要练字,晚上方申就送他一只钢笔,瞌睡就有人给递枕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啊。

“怎么你过生日还给我送礼物呢,多不好意思。”汪洋笑着摸了摸那只钢笔,一看就是高级货,摸起来手感都不一样。

“中秋礼物,也可以当十一礼物,不然就当我打赏你给我做的那个蛋糕。”方申笑着把车开了出去。

“开学的时候不是送了个耳机吗,这又买个钢笔,别老给我送这么贵的礼物,我有压力。”汪洋又摸了两下钢笔,小心的揣进兜里,看着方申的侧脸。

“有什么压力,又不是给你房子车,都是你平时用的上的小东西,你要真觉得有压力,你就拿着它好好写作业好好考试,就算报答我了。”方申冲汪洋眨眨眼。

汪洋看着心里一阵酥软:“你什么的都不给我送我也会好好学习的,早点儿考上好大学,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儿啊,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说着捏了捏方申放在档杆上的手。

方申勾着他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掌,心里暖融融的,想起了偷吃那口蛋糕的感觉。

又想起了那个让人搓皱了又展平的便签,方申皱了皱眉,清了一下嗓子,看了一眼汪洋,说:“对不起。”

“嗯?什么?干嘛说对不起啊?”汪洋纳闷了,盯着方申。

方申抓着汪洋的手捏了捏,声音低缓的说:“我那天不该骗你,我不是忘带钥匙了,我就是……”他说的有点儿艰难,显然是真的觉得自责。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他,就在我家楼下猫了一夜,对吧?”汪洋打断他,虽然他想问的时候是有点儿心里不舒服,可是方申这样自己说出来,还道歉,他又心疼。

他想象着方申当独自一个人在他家楼下看着他黑洞洞的窗户,然后窝在车里睡着,汪洋的心就像被掐了一下。

“……当时不是说好早上接你,我手机摔了,怕早上会睡过头,就直接去你家那儿等着了。”方申说完看了汪洋一眼,汪洋眼睛亮亮的正盯着他,眼神软软的,看着不像是生气了,他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下来。

当时随口的一句,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撒了谎,事后想起来,难免觉得有点儿紧张,实在是不应该,既然说了让汪洋相信他,他就该做到足够的坦诚。

汪洋听到这儿心更软了,让方申一夜不回家的原因不是丁一在方申家,而是方申怕他早上等不到他,汪洋甚至有点儿感激丁一那张便签了,如果不是那个便签,他还不知道,在方申心里,他有这么重要。

汪洋拧着吃的顶着劲儿的腰,凑过去在方申脸上亲了一下。

趁着红灯,方申也在汪洋嘴角亲了一下:“这回是我不对,以后有什么事儿我都会直接跟你说的。”

汪洋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他的事儿你不用跟我说,那是你过去的事儿,你自己处理好就行了,我不需要知道。你说出来,心里也不舒服。”

方申看了汪洋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他知道汪洋不会闹脾气,但是没想到汪洋会这么懂事儿这么成熟。他以为汪洋起码会好奇,可是他连问都不问一句,这种笃定的自信让方申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暖,原来跟懂自己的人在一起是这种感觉。

说话不需要注解,做事不需要解释,一个眼神儿一个动作,哪怕是半句话,就能猜到对方心里的想法,原来是这种感觉。

不是靠常年的察言观色历练出来的处事能力,而是真正的心意相通。

方申握着汪洋的手,感觉握住了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用打针了,爆个字数,希望能坚持爆字数。

然后今天可能会开两个短篇,分别是人鬼情未了和两只公猫的故事,感兴趣的宝宝们可以点进作者专栏去看看。

喜欢的话求给我个作收,以后可能会经常写这种短篇脑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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