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北城忽然下起了雨。
时芊站在窗边看了会儿,从衣柜里拎了件风衣出来,裹住了紧身长裙下?的玲珑身材,七厘米的银色高跟鞋跟这晦暗天气并不搭,但穿在她脚上却格外亮眼。
她站在门口的全身镜前,从包里拿出口红在嘴巴上厚涂了一层,艳丽的颜色让她染上了几分风尘气,却并不落俗。
雨线在屋檐下?勾连,时芊拿着门口的透明伞出门。
兜里手机微震,她撑着伞没看。
只听楼上忽然传来喊声,“姐,你做什么去?”
时芊隔着雨向上望,只见时鹿安倚在房间阳台处,时芊看不大清楚她的表情,片刻后收回视线,单手撑伞,拿出手机瞟了眼信息。
时芊:【去赴约。】
时鹿安:【谁的?】
时芊的手指在屏幕上微顿,一滴雨刚好滴在指端,落在了“约”字上,手指推开那滴水,她轻敲下:【一个令人心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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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芊开车抵达酒店时,雨势渐大。
微博热搜还挂着沈羡的机场图,这男人真的是生图比化?妆还能打,动图比静态要撩人。
她戳开几张大图看,又关掉微博。
沈羡应当?还没来,而且看到热搜,他?似乎还在隔壁市。
或许今天等不来人。
时芊昨晚问他的时候,他?就说这几天都在外地,应当?来不了,问她周六行不行?
时芊也没为难他,只说随意,但今天还是盛装来赴约,赴得不过是自己的约。
她收了手机上楼,房间里果然没有丝毫烟火气。
来过这边很多次,她早已轻车熟路,走到窗边开了窗户,又坐在名贵的楠木桌前清洗茶具,她动作轻缓,风衣随意搭在手边,气质恬淡。
当?真像菩萨降落人间,不带一丝烟火气。
直到热气在周遭氤氲开来,房间里飘散出陈茶的香味。
时芊捻起茶杯品了口,比之前好些但仍旧算不得好喝。
她也没发消息问沈羡来不来,到这边不过算躲个清静。
一直到晚上十点,微博热搜上还挂着沈羡今日宣传的路透和采访,制作方买了不少热搜挂上去,时芊戳进和他?的会话框里,思考了几秒还是切出来,什么都没说。
她从衣柜里拿出浴袍打算去洗澡,窗帘悉数拉上,房间里灯光明亮宛若白昼,她将紧身长裙褪下,如同牛奶一般的肌肤露在空气之中。
她平日不怎么锻炼,没有人鱼线,但足够瘦,骨架也小,看着不过分瘦削,小腹平平,没有一丝赘肉,但她的身材遗传了孟安华,该凸翘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吝啬。
反正房间里就她一人,在家里也常这样做。
但她忘记这是在酒店,而这房间的密码不止她一人知晓,来过太多次,时芊竟下?意识将其当成了家。
她衣服褪尽,浴袍刚要往身上裹。
咔哒。
一道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他?穿着灰色的风衣,口罩帽子一个不少,大抵在外面淋了雨,肩膀有一大片的水渍。
他?开关门的动作都很轻,关上门后才转身,而时芊裹浴袍的动作随着他?进?门戛然而止。
春光美景乍泄。
沈羡眼底晦暗,他?的脚步顿在原地,而时芊捻在浴袍两角处的手指蜷缩了两下,她忽地露出一个笑来,动作放缓裹上浴袍,人却朝着门口走去。
沈羡竟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时芊朝他?走,泛着凉意的手指落在他眼睛处,声音很轻,“来了啊。”
这话说得,像她是主,他?是客。
“嗯。”沈羡把她往怀里一带,玲珑身躯贴紧他的身体,“不是去了浴室再脱?这样容易感冒。”
“你都抱我了……”时芊哑着声音攀住他的脖子,“还怕我?感冒?”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意。
雨滴答落下的声音隔着玻璃也很响,像极了嘈嘈切切错杂弹。
沈羡却抱紧她,脑袋埋在她脖颈间,轻笑道:“还不是因为太想了。”
抱了会儿,沈羡在时芊脖颈间吻了下?,牙齿还在她锁骨处摩挲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地说:“先去洗澡。”
时芊后退一步,忽然朝他?伸出手,“抱我去啊。”
她眉毛轻挑,笑着勾他。
沈羡迟疑片刻便一把将她公主抱起来,她纤细的手臂攀在他脖颈间,到了浴室门口,沈羡将她放下,正打算转身离去,时芊却从后边拉住他的手腕。
沈羡回头,眼神晦暗,“嗯?”
“一起吗?”她温热的指腹摩挲过他?的手腕处,所过之处皆是滚烫。
浴袍松动落在地上。
她也没动,活像个会勾人的妖精。
那妖精还往前半步,手勾着他?的衣领,不必踮起脚尖便将他?那颗敏感的痣露出来。
她的舌尖儿轻轻掠过那颗痣,几秒后,沈羡的脸如同傍晚红霞,从下颌处蔓延到了整张脸,连耳朵尖儿都没能避免。
“念念。”沈羡哑着声音喊她。
时芊笑:“嗯?”
她只轻轻用力拉了沈羡一把,便将他?拉向自己,轻而易举地,她的唇落在他还泛着凉意的唇上。
妖精勾人向来不用过多言语。
她的手指抚过他?的喉结,轻捏他的耳朵,再次含糊发出邀请,“小神仙,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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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满地狼藉。
沈羡的衣服全都湿透,不过他?以前在这边留了衣服。
而时芊的浴袍也已经不成样子,在浴缸里,盥洗台上,在一切可以的地方,都留下?了缠绵悱恻的痕迹。
而这场欲望之爱,仅仅只是拉开帷幕。
夜还长。
雨势渐大,将那些爱意悉数吞没。
夜色晦暗,窗帘间隙透出的微光足以让人疯狂。
一个久病刚愈,一个思念成疾。
两人相触,宛若短兵相接,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