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替他抱不平,从一出生就被家族给放弃,从一出生就得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他的命运,一开始就被迫各种支配着,根本没有人在意过他的感受!
“这把钥匙您认识吗?”她从空间里拿出那把刚到手没多久的老式黄铜钥匙。
李社长中饱私囊的证据已经尽数到手,这玩意儿对于她来说不再有任何意义,如果真是属于这里的,她物归原主,反正婆婆也不认他们,相比也不会再有往来。
曹曼贞神色动容的看着那把钥匙,却并没有伸手来接,“以前庄大哥在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来跟我说一些阿昀趣事儿,或者带一些阿昀的东西,有时候是他用过的物品,有时候是他穿过的衣裳,有时候是他的照片,自从他们两口子走后,有关他的一切都暂停了,连你这孩子都是从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失踪案里才听说只言片语。”
“小麦。”她突然恳切的捧住季惟的手,“钥匙你就留下吧,如果可以的话偶尔来这儿跟我说说话就成,看到你,就跟看到阿昀一样。”
这话无异于是告诉季惟,她不会跟庄呈昀见面,更不会跟他相认。
她不知道曹曼贞到底有什么苦衷,但是同为女人,尤其是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季惟真的觉得她的心好狠。
有那么片刻,她甚至想学着她的心狠一口回绝了去,横竖是最初不相认最终不相识,又何必再频频触碰庄呈昀的生活,那只随时收回的他永远抓不到的手,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自私。
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这是庄呈昀的母亲。
离开前,曹曼贞还让她带了两份礼物,全是她亲自给儿子买的,但是没机会送出去的。
季惟远远的回头看了眼那座历经风雨的古老建筑,夕阳西下,显得格外凄凉。
她是从另一条胡同的一座小四合院里出来的,虞府大院构造复杂,任凭谁也想不到这丝毫不起眼的老旧民居居然是进出虞府的一条暗道。
院里还住了个姓于的年青人,据说是虞家世代管家的后人,他的爷爷于老管家当年跟着虞家人一块儿出了国,只留下父子俩守在国内,前些年其父因病去世,现在就剩下他一人。
看得出来这是个十分忠诚的人,五官刚毅而正气,看到季惟,也只是点了点头,薄薄的嘴唇始终紧紧的抿成一条缝。
“曹小姐另外给我安排了大学教师的工作做掩护,虽然时间比较宽裕但也时不时得去走个过场,您如果来了可以自己开门进去,对外的话只说是来补课就行。”于守沉声道。
季惟闷闷的应了一声,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浆糊。
明明她知道阿昀的生母还在人世,如果他知道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吧,但却因为曹曼贞的顾虑而不得不装聋作哑甚至对他撒谎。
两个人联合起来骗一个,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纸包不住火,阿昀已经不是小孩子,万一让他知道了可怎么办!
越想季惟就越后悔,早知道她就不答应曹曼贞的请求了,反正她跟这个婆婆也就第一次接触,没有任何感情,何苦自己这样左右为难,都怪她一时心软!
她心不在焉的往家走。
既然已经拿到证据,她也没必要再在外面跟个孤魂野鬼似的继续晃荡下去,才刚出了胡同口没多远,身后俩男人紧紧的尾随着她,还不时的交头接耳。
“嘿,你说是她吗?”
“看着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