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一大,屋里的也躺不住了,纷纷开门出来抢购!
季惟终于看到了热心大姐口中的红衣姑娘,身上披的那衣裳还真就是周玉珍穿走的那件,只是那脸,却不是她要找的那张。
“姑娘,你身上这衣裳哪儿买的,可真好。”不等人开口,她主动套起了近乎。
那姑娘还挺傲娇,揣着袖子那下巴都快昂上天去了,“这衣裳满首都就那么一件呢,您问了也没用,没地儿买,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得一百二呢!”
“那还是真买不起,一百二可不便宜。”季惟一听就知道这指定又是周玉珍把羽绒服买了换钱了,这种事她可没少干。
再一打听时间,正好是她在馄饨摊那瞥见她的那天,她更头疼了,现在连周玉珍身上最鲜明的特征都没了,她还能上哪儿找人去……
满包袱围巾手套就卖了百十来块,两口子第一次空着手提前回了筒子楼。
楼道里,几个中年大姐正凑一块儿嘀嘀咕咕,依稀听到“松树胡同”四个字,季惟好奇凑上去,“什么松树胡同,松树胡同怎么了?”
“什么松树胡同?敢情你连松树胡同你都不知道,亏得你还是跑江湖的呢!”其中一个神秘兮兮的朝她招招手,让她加入了交头接耳的队伍中,“这松树胡同里住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像咱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连进都进不去呢,听说里面现在丢了位大人物,闹得是满城风雨!”
别看季惟才刚搬进来,她为人大方性格又好,经常帮邻居们从“同行”手上弄到价廉物美的处理品,有时候做了饭也愿意端一碗给邻居尝尝鲜,因此在这楼里相当收欢迎,甭管大爷大妈叔伯婶子,没有一个提起她不竖起大拇指的。
她费劲的挤在人堆里,几乎快跟边上的脸贴脸,“真的假的,既然是大人物,怎么可能说丢就丢呢,我可听说那些个大领导身边都有勤务员护卫员什么的,我们老家就有入伍后干勤务员的,风光着呢。”
最近这松树胡同里失踪的人,应该就是她没跑了,可听邻居们的描述,她愈发觉得她们说的不是自己,她仅仅只是庄呈昀的妻子,既没有公职也不存在啥重要的社会身份,就一国际围棋大师们的干亲还是庄呈昀给她硬拗的,也就糊弄糊弄那些个不了解内情的老百姓。
“情况可复杂着呢,要是人好好的在路上走那指定是丢不了,不过我听说好像先是他媳妇丢了还是怎么着,这不连市医院都让封了,这位大人物是自己出去找媳妇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说到这,号称百晓生包大姐警惕的压低了声音,把脑袋凑得更近,“外面已经有人传言这位大人物怕是一时想不开跳河了呢……”
季惟眉心直突突。
不用想,这位被谣传寻妻跳河的大人物肯定就是她们家庄呈昀,可是他们俩从家里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明确给便宜爹留过话,在外面躲几天清净就回去,还让他转告赵家福,以赵家福的通透,绝对能丝毫不差的按照他们的想法办事,稳住情况不让消息传出去,更不会胡说八道,现在街头巷尾传的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出去引起混乱的!
“阿昀,家里情况怕是有些不太对劲。”她不动神色回了屋,一关上门便把庄呈昀拉进了更为隔音的里屋。
庄呈昀的听力天生的好,外面过道上讨论的话一个字也没能逃出他的耳朵,“我也觉察到了,等会儿天黑了我就悄悄回去看一眼。”
“还是我跟你一块儿吧,万一有事儿我还能帮上忙。”照这情况,他们家附近怕是布满了眼线,以防万一还是怎么出来怎么进去的好。
自家妻子的能耐庄呈昀是见识过的,除了心疼她劳碌了一天还得跟着他忙前忙后的操心,他倒不担心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