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归玩闹,没过前三庄呈昀到底不敢真对她怎么样,没一会儿感冒药的药效上来,房间里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安静的睡颜里有着藏不住的疲态,季惟心疼的凑过去在他脑袋上贴了贴,烫得有些厉害,已经完全不是普通的感冒,是高烧!
她飞快画了一支体温枪在他额头测了一下,滴滴两声后显示三十九度。
一般人烧到三十八度已经很不舒服,这可倒好,都快奔四了还得撑着病体参加比赛,季惟看着看着眼眶就发烫了,伸手轻轻的摩挲着他微微有些失去血色的面庞,比自己高烧还难受。
她画了条干净的新毛巾,到洗手间拧了把冷水给他敷上,想到庄呈昀刚比完赛就来了,肯定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又到楼下酒店餐厅要了一份本粥套餐搁空间里先保温。
全都安排妥当后,她才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来……
忘了问庄呈昀下午的比赛时间!
现在他正睡得香,她实在舍不得把他喊醒去问,可是如果不知道具体时间,万一他自己睡过头了或者她推测时间晚了怎么办,起来后还得洗漱吃饭回到汉城酒店,还得耽误上一段时间。
季惟抬头扫了眼墙上的钟,现在才刚过十一点。
她想了想,又关上门出去了。
正是午休的时候,酒店大堂几乎没啥来往的客人,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安静的守在自己的岗位。
“你好,请问下你们知道‘汉城围棋冬季赛’的具体比赛时间吗,比如今天下午那场什么时候开始?”朝语不行,她只能用英语来问。
前台工作人员刚准备点头,那边电梯口传来一阵激烈的打闹声!
骂骂咧咧的,是男人发狠的声音,还有女人在哭喊,细听之下,似乎还不止一个,热闹程度简直堪比大清早的菜市场!
连季惟这个不爱管闲事的都忍不住好奇起来,她侧目看过去,可惜她听不太明白朝语,只是以前追剧的时候积累了个别词汇。
“女士您稍等。”前台工作人员跟她鞠躬致歉,几个人一齐往电梯口跑去,那边两女一男已经快打到大堂,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妇女的揪着另一个几乎半裸的年轻女人,而那个只穿着裤衩的中年男人则揪着妇女的头发,嘴里叫骂的那叫一个凶狠!
看那意思,好像是丈夫在酒店搞外、遇,被一路跟踪的妻子逮了个正着儿,丈夫大概是觉得没了面子便拿妻子撒气,总之不是啥好事。
季惟下意识皱起眉头!
这辈子,她最反感的就是出轨的男人,出轨后还态度这么嚣张的,那就更令人讨厌了!
生怕撞到自己,她小步往后挪了挪。
因为打闹,大堂里的人很快就多了起来,旋转大门外还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目光主要集中在年轻女人寸缕未着的上半身,她一只手死死的摁着胸口,一只手则奋力从妇女手中解脱自己的头发,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
“女士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冬季赛的比赛时间应该是上午十点半开始,下午两点开始……”有保安和其他工作人员上前制止后,刚才接待过季惟的前台服务员很快跑回来,给她深深鞠了个躬。
早几分钟晚几分钟的事儿,季惟无所谓的笑笑,“没事,谢谢你。”
她转身要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她停住了脚步,不远处那年纪稍大的妇女已经整个人重重往地上摔去,她费力的捧着自己的肚子,看上去很疼,然而中年男人似乎完全没在意,他骑在她身上,大耳刮子恶狠狠的往她脸上左右开弓!
许是怀孕后母性使然,对同样身为女人身为妻子的身份会更具共情力,又或者是童年种种的不幸,父母婚姻的失败,母亲的眼泪,父亲的决绝,在那一瞬间,集体爆发!
“你不能打她!”她用英语大声喊道。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回头暗含警告的瞪了她一眼,也用蹩脚的英语回道:“不要多管闲事!”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开始抬脚往他妻子身上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