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来,有一丝忐忑“喂”
魏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吃饭了吗。”
咦,好像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凌真松了口气,在床头软乎乎地靠下来“吃了的。”
魏玺“嗯”了一声,和她闲聊了几句。
凌真纤细的手指揪着床旗的流苏,打着小哈欠和他说话。
忽然,魏玺问“有人给你送花不喜欢玫瑰吗。”
凌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哈欠都给吓没了,下意识解释道“我没收呀,我不喜欢玫瑰,而且我听说玫瑰花不可以随便收的”
语气很认真,像是在向吃醋的爱人解释清白。
但她可能自己都没有发觉。
魏玺一晚上的躁意终于偃旗息鼓。
看到别的男人给她送花,心底阴暗的东西仍然会蠢蠢欲动。天性丑陋的小人在耳边教唆,看啊,那么多人觊觎她,放她在外边是对的吗
他还是没好。
但他的小女孩开始懂他了。
魏玺眼底浮起一丝愉悦,笑了笑“不喜欢玫瑰,那喜欢什么”
凌真现在能分辨出他笑声的不同含义了,知道魏玺此时的笑是真的在笑。她松了口气,然后也弯弯唇“我喜欢什么你知道呀。”
小姑娘居然在逗他。
魏玺的眉心彻底松开,靠坐在椅子里,仰起的脖颈勾勒出性感线条“是什么”
凌真笑着,声音很乖“我喜欢的,我送过你呀。”
那棵翠绿翠绿的富贵树。
她笑眯眯的“你有好好照顾它吧”
魏玺指尖蜷了蜷,开口“有啊。”
凌真很满意,穿着拖鞋的小脚互相碰了碰。
然后耳边,魏玺接着开口“既然喜欢它,就早点回来亲自给它浇水吧。”
凌真脚尖一顿,心里软了软。
她知道魏玺在等她回家。
“回家”这个词的意义,是这个人赋予给她的。她跑了一大圈,自由够了,回头发现,有人一直在等她。
凌真扯了扯床旗,过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好的,就快啦。”
一周多以后,东方歌舞团顺利结束最后一站巡演,载着满满当当的演出成果,班师回朝。
这一趟走了一个月,返程飞机落地的时候,一飞机的小姑娘们都很兴奋。
凌真也有种莫名的雀跃。
等各自拿了行李,舞团就地解散。可以选择坐团里定的大巴回去,但也有些人的亲戚朋友恋人会来接,所有人自行安排。
温子初有事先走,走之前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凌真说。
凌真拿了自己的行李,等他开口。
温子初想了想“你还记得我们当初说外出巡演的另一个目的吗”
凌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恰好几个小姑娘拖着行李过来和温子初打招呼“温老师慢走”
温子初要说的话被打断了,和他们打了招呼,无奈对凌真说“算了,没事,先回去休息吧。”
也不急这一时。
凌真没多问,点点头“好的。”
出海关的时候,果然碰到了蹲机场照的站姐。但这次凌真有了经验,并不慌张,又是和一大帮舞团姑娘一起走的,站姐始终无法靠近,最后只得作罢。
舞团订的大巴就停在到达厅外,一大群姑娘出来之后,大部分人还是上了大巴。
凌真和顾小梦站在一起,随着人流一起往大巴车走。有人看见了,心里顿时一阵暗爽。
大明星回家没有专车也得跟他们一起坐大巴啊
凌真没觉得大巴车有什么不好,能直接停到家里小区外边,多方便啊。
但总有人替她寒碜,假模假样地对凌真说“你们这些明星平时没坐过大巴吧要不要把第一排留给你,怕你晕车。”
周围小姐妹立刻附和“就是就是,我们都没问题”
凌真还没说什么,袖子忽然被顾小梦扯了扯。
“真真姐,你看后边”
凌真回头,周围的人也集体跟着回过头。
只见,大巴车后边停着的那辆黑色豪车里,她们那位只见过一面的金主爸爸,正单手支在车窗上,看向某个人。
人间已是四月,男人穿了一件薄的黑衬衣,袖口挽起,手臂肌理勾勒出好看的线条。
英俊,清冷,又矜贵。
就在凌真回头看向他的瞬间,那人眸色深黑,唇角轻轻勾起。
高岭之花的笑,杀伤力堪比核弹。
凌真眼睛一亮,和顾小梦说了一声,然后便向男人小跑过去。
提出要把第一排座留给凌真的那位“”
其他众人“”
顾小梦拍了拍刚才那人的肩膀,认真建议“第一排还是你坐吧”
“狗粮吃多了也容易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