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川就?这?么直白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咳,”秦鹤洲轻咳了一声?,拉着他?来到没人的墙角处,整个人欺身上去,指尖绕过对方的一缕发丝,勾了勾嘴角,低声?道:“怎么,子川这?是不信我?”
“没有,你今日......”
陆凌川的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再也说不下去了,唇角传来微凉的触感。
面前笼下一道阴影,秦鹤洲低下头,在亲他?。
对方的动作很轻,先是碰碰他?的嘴角,又去咬他?柔软的唇瓣,齿腔被一股温热的气息包裹。
陆凌川几乎就?要沉溺在对方轻柔的触碰当中,
可是下一秒,理智又将他?拉了回来,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没来急问出口的问题,心?尖顿时泛上一股酸涩的感觉,陆凌川往后退了两步,唇瓣翕合,还有些微微喘息,他?别过头,错开?了秦鹤洲的视线。
他?并非不相信秦鹤洲,只是对方永远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三分真?三分假,教人分不清。
而?感情上的事自己总是落于下风,像是被对方牢牢掌控着一切,就?像现在秦鹤洲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就?去亲他?,既然对方不想说,那陆凌川也不再去问,只是原本攥着秦鹤洲手腕的手指松了开?来,手掌慢慢滑落。
秦鹤洲看?着陆凌川后退半步的动作,愣了一下,又无奈地笑了笑。
他?意识到这?件事上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好,很多?时候他?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事,想着将一切都解决完了后再告诉对方,或许出发的意图是好的,可却没有给陆凌川足够的安全感。
从第一个世界开?始就?是这?样,上个世界也是。
换位思考的话?,他?也不会希望对方总有事情瞒着自己。
想到这?,他?轻轻将陆凌川的下巴扳了过来,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抱歉,这?件事并非我不想说,只是......”
说到这?,秦鹤洲忽然凑了上去,贴在陆凌川耳边,“昨天?夜里陛下将我传到了御书房,今日下午便是去处理这?件事,原本不应该告诉任何人,但是子川若是对我放心?不下的话?,我......”
陆凌川忽然捂住了他?的嘴,
“嗯?”秦鹤洲被捂住了嘴,只能朝他?眨眨眼睛。
陆凌川微微仰起头看?着他?,“既然是皇上的密诏,你不必说,我......我没有不信你,只是......”
“只是什么?”秦鹤洲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上带了带,两人的距离蓦地被拉进。
陆凌川的瞳仁颤了颤,随即便见对方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子川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秦鹤洲伸手与他?十指相握,一本正?经道:“今日,我是卯时三刻醒的,醒了之?后便去穿衣洗漱,洗漱完在家里随便吃了点早饭,早饭吃的是......”
“唔,好了,我不用知?道的这?么详细。”陆凌川见秦鹤洲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出声?打断了他?的报流水账行为。
“啊,可是我想说给子川听,”秦鹤洲低下头,抵着对方的额头,道:“以后我每日我都向?你汇报我做了些什么,今天?早饭吃的是......”
陆凌川不想听他?早饭吃的什么,于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亲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秦鹤洲顺势搂上他?的腰,嘴角愈发扬起,在这?街角与他?拥吻......
就?在这?时,“啊!!!”
街边的人群中忽然传来惊呼、哄挤与马蹄踏过的声?音。
“去看?一下?”秦鹤洲皱了皱眉,与陆凌川说道。
陆凌川点头,随即两人一起往街边走?去。
秦鹤洲伸手拨开?拥挤的人群,
“这?是死人了啊?”身边有人神情惊恐地议论道。
挤出人群后,秦鹤洲这?才看?清了道旁的情形,一妇人跌坐在地上哀恸痛哭,怀里抱着一个咽了气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的脑袋显然受到了某种外力创伤,已经完全变形了,脑浆和血流了一地,旁人纷纷向?那妇人投来惋惜同情的目光,
而?道路正?中一人正?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神色慌张的侍从,那人身穿华服,手牵着缰绳,反而?加快了速度想从人群中冲出去,丝毫没有流露出肇事后的歉意。
那人瞧着面熟,秦鹤洲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当朝首辅之?子、与陆凌川有婚约在身的谢若宣。
但他?骑着马,街边的百姓都吓得?赶紧往后退,没人敢拦他?。
眼看?他?就?要纵马离去,秦鹤洲目色一沉,正?欲往前走?,忽听陆凌川在耳边道:“小心?!”
“没事,我有分寸。”秦鹤洲抚了抚他?的手臂,随即疾步跑向?前方架着车的小摊旁,冲摊主道了声?“对不住了。”,便凌空腾起一脚踹在那车上,车顺着惯性滑出去好几米,横倒在路中间,上面的货物撒了一地。
谢若宣骑着马却未料到面前的这?出变故,情急之?下只得?勒住了缰绳,骏马仰头发出一声?“嘶鸣”,前蹄腾起,谢若宣也因这?一下从马上摔了下来,被身边的几个侍从给匆忙扶起。
看?他?这?步履蹒跚的模样定是喝了酒。
“您的损失,我会赔的。”秦鹤洲匆匆地往摊主手里塞了张凭证,以飞鸽传信的方式呼来自己的手下的监察御史,接着又走?到路中勒住了缰绳。
他?今日出来时并未来得?及换下那身官服,故寻常百姓望见他?这?身装束,便心?生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