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衣受到了自己也没想到的打击。
时默的说法基本贴合了钱婫的“走火入魔扭曲粉”整容假说。
乔衣一时无法接受时默的脸按照前影后整的真相。
时默应该很乐观也很自信,怎么会照着别人的脸整容。
还记得钱婫割双眼皮的时候,麻醉消了肿了半个月,疼得跟她对乔衣嗷嗷直哭,又要她对象24小时待机陪着她。
乔衣心中惴惴地想,时默做了全脸,一定更疼更疼,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也不知有没有人陪她度过术后难熬的时光。
或许陪她的人是凌翃,她们情同姐妹,又是合伙人,SL工作室就像她俩的孩子。
乔衣心里像被番茄酱涮了个遍,酸酸涩涩,可到底是心疼时默多一点。
整张脸动刀子得有多大的勇气。
这么一想,乔衣因为不知名疾病没办法跳舞,被父母冷落的那些年,分量好像变得轻了些。
她甚至后悔,没有早几年从家里出来,没准可以遇到年轻的时默,让事情有更多转机。
假设有如果,她能做些什么呢……
乔衣开启了脑内风暴,进里间理材料盘库,这边凌翃就从店铺旁冒了出来。
她几乎围观了时默忽悠客人的全过程:中午下班帮科室的同事带奶茶提神,正听到时默对着那些初来乍到的小年轻胡说八道。
她甚至想,以时默这张具有欺骗性的脸蛋和对人跑火车的厚脸皮,本该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现在却站在容不下两个成年人的小店铺里搓珍珠丸子,真是神奇的女子,画风与众不同。
凌翃踩着高跟鞋,扭着浮夸的猫步走到奶茶店门口,以踢馆的架势对着好友轻嘲:“不愧是你,变着花样夸自己的脸。你就不怕你家小乔会相信吗?”
“也是说给她听的,你也知道,我拒绝麻烦。”
时默不知道此刻乔衣心里有多少的弯弯绕绕,过去她对老城里那些问她脸的人都用整容模板掩饰过去,从未有人怀疑过。
知道她从前身份的只有好友凌翃和舞蹈室那些决心参赛出道的孩子,他们早晚会知道,时默便提前好好地告诉了他们。
十几岁的孩子虽然年幼,也足够讲义气,没有透露给他人分毫。
时默又说了一遍同样的话,比起和凌翃强调,更像在说服自己:“我拒绝麻烦。”
她开始调制味道别致的奶绿,纤纤手指顶着新做的海绵宝宝美甲,黄得晃眼。
“怕麻烦你就别捡她嘛,我看你挺喜欢管闲事的,帮人揍流氓,带小孩们跳舞,带乔衣回你家,这每桩每件都是我不愿意做的麻烦事,我情愿给病人开刀。”
“所以你是救死扶伤的主刀大夫。”时默堵了凌翃的话题,把吸管插进蓬松的泡沫里,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满杯奶绿推向她,“别说了,这杯单独请你,感谢凌大夫当年对我的救治,里面满满的都是我的心意。”
凌翃欣喜地拿手握去,被冻了个透心凉。
她在南方的寒冬里得到了一杯去冰的柠檬薄荷味奶绿。
暴露取向的仇,这个小心眼的女人还要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