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案台上已经放了四碗色香味俱佳的菜,在中央空调的暖风中冒着腾腾的热气,四溢的香气闻着令人食指大动。
凌翃欣喜道:“这趟没白来!”
时默走了过去,替乔衣解下背后的围裙带,顺手帮她捶了捶背。
乔衣往后躲了躲,轻声道:“没事儿,我不累的。”
随即她怀疑起自己的身体反应。
干嘛要躲,就算对这张脸充满好奇,她还没问出口,时默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吃了她。
饭桌上三个人,两个聊得很欢。
浑然不觉自己的脸被小可爱惦记的当事人。
和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脑瓜可能有危险的蹭饭者。
这两人边吃边聊,谈天说地,客厅里气氛十分热闹。
乔衣看了心下叹息。
错过了问时默的好时机,只能另找机会。
“这个拔丝胡萝卜也太棒了吧!”凌翃夸乔衣,问她哪里学的手艺。
乔衣笑着轻声说:“自己学的。”
她小时候偷摸学了很多东西,只为了讨父母欢心。
那时做的都是无用功,却未曾想到有这样的日子。
虽然为了回报时默而做的第一顿饭就这么被人给蹭了,还是曾想把她“踢出群”的翃姐,但她们现在在同一个饭桌上和颜悦色地说着话,凌翃甚至想跟她学做菜。
这个世界很奇妙。
而且真的……很有家的感觉。
时默和凌翃聊着聊着发现乔衣被她们的话题隔在了外面。乔衣静静听她们说话,脸上安逸而满足的表情不知怎么看了很让人心疼。
时默灵机一动,拿着自己那只旧饭碗,夸乔衣清洁的手艺好,把底下那块老旧印记也擦没了。
她转而讲起熊孩子把父亲珍藏的清末古钱币抛光的故事,凌翃在旁边当捧哏,一唱一和把乔衣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不觉就走进了她俩的话题中心。
乔衣听得小脸煞白:“你的饭碗底下不会是……前朝印痕吧……我要怎么赔你?”
时默撑起下巴,笑盈盈地看她,觉得小孩紧张兮兮的模样可爱极了。
凌翃看好友表情,心道时默这人还是老样子,切开来是黑的,连喜欢的人都欺负。
她停止了衬托时默的行为,耸着肩膀说:“哪儿能呢,就是超市条码贴标没撕干净的那层胶!”
乔衣闻言,绷直的后背又软了下来。
时默双手合十,对乔衣抛了个妩媚wink,睫毛都像在对乔衣勾手指:“对不起呀,逗你玩儿的。”
乔衣:???!
她没想到熟悉起来后,时默是这么个坏坏的大姐姐,总是乐此不疲地作弄她。
乔衣有些纠结。
时默该不会是有点讨厌她?
不会的,她让她住自己家里,睡前还会唱歌给她听。
她转念一想,时默明知自己走调,还给她唱摇篮曲,是不是故意要让她睡不着觉。
乔衣把下巴搁在饭桌上,两手抠着钢化玻璃的边缘。
女人的心思,好难猜鸭。
让乔衣更意想不到的是饭后凌翃跟她一起洗碗时,对她的提问。
“你刚才怎么躲着时默?是不是在我面前不好意思?都同居了,自然点,她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你别见外。”
凌翃拉开冰箱门,把头伸了进去:“哇,都满了,会过日子!你配她着实浪费,别看这人长得漂亮,舞跳得有多美,过日子就有多糙,谁娶回家谁头大……不对,是别人让她娶回家。”
乔衣有些结巴,思维还停留在上一个词:“同,同居?”
凌翃以为她装傻,撩着酒红色的长发,挨近了女孩儿,八卦地打探:“你都跟她住一起了,你们俩就没发生点啥,说来听听?”
乔衣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凌翃的眼睛变得溜圆,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