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除了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根本没有影响到众人的正常生活。
鸡一鸣叹道:“也不知官府是有多无能,尸体都发臭了,还能说是昨夜刚死。也不怕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曦月看一眼摇头叹息的鸡一鸣,也不知他何来的感慨。
“曦月大人,昨天那些僵尸,明明没有没有被打死,你说它们晚上还会不会再出来祸害村民啊?”实在忍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鸡一鸣只能扮演好学少年,多问几个问题。
“那些僵尸还是其次,只怕僵尸背后,才是难缠的角色。”曦月淡淡地说。
本来以为这鸡一鸣是那臭道士所化,自然寻了个十分凶险的地图哄他进来,如果能除掉背后的恶灵自然最好,实在不行,让这臭道士困在此地,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头大患。
谁料这鸡一鸣却是个凡人,不仅惹了僵尸,还惹了背后的大妖,最后这苦差还落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得不偿失,曦月挽额痛惜,这个代价实在有点大。
“曦月大人,我又不懂了,这里到底是何处?既然你说这是聊斋书中,为何与我自小所读的故事相差那么大,和姬广大人带我进去的书中,也是相差甚远,到底这个世界上有几个《聊斋》?”
这话问到了曦月心中隐藏的心事,一时脸色发黑,冷冷地答道:“你废话真多。如果不是你,如何会引出这些事来?别怪我不提醒你,今晚入夜,大概还有妖物来寻你,你自己自求多福。”
鸡一鸣愣住,心中摊手:怪我咯。
两人走了五六里,果然在路边看到一间孤零零地伫立在路边的客店,此时正围了一群捕快,正仔细地盘查着四周。
看到两人走进,一名满脸胡子的捕快走了过来,喝住:“什么人?此地已封,不要停留,速速离开。”
鸡一鸣马上堆起一脸笑容,问道:“官大哥,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我师傅去年经过此地,曾受一位姓蔡的老爹恩惠,叮嘱我们在此地经过,一定要去问候一番,我们只是想见一见蔡老爹,说两句话就走。”
那捕快上下扫视鸡一鸣,又转过头看一眼站在一边,神情傲慢的曦月,见他们气度不凡,终于缓声道:“你说的蔡老爹可是这茶寮里的蔡进宝?”
“我不知老爹名讳,师傅只道是在这县外开茶寮客栈的蔡老爹。”
“那就是了,他昨夜已经死了,你晚来了一步。”
鸡一鸣大惊,一脸伤感:“怎么会?老爹是怎么死的?能不能让我进去给他上柱香?”
曦月在一边冷眼看着唱做俱佳的鸡一鸣,心中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果然不懂人类。
大胡子捕快看他一脸伤心,安慰道:“年轻人,生死有命,看开点。只是这是命案现场,不能让人进去。”
“蔡老爹是怎么死的?”鸡一鸣低着头,十分悲痛地问。
“这个有关案情,不能告诉你,只能说这蔡进宝可能得罪了什么人,你师傅可与你说过有关他的事情?”捕快追问。
“不曾,师傅只说那年他经过,身无分文,蔡老爹请他喝了茶吃了饼,还准备了干粮给他上路,十分感激。”
“你师傅呢?”
“师傅已经仙逝了。”
捕快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又戳中你的伤心事了,抱歉抱歉。
“那蔡老爹家中可还有亲人?我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慰问。”鸡一鸣再次请求。
“小兄弟,蔡进宝还余一个儿子,但是他已经疯疯癫癫,认不出人来,见了只徒增悲伤。”
“大哥,实在是受师傅所托,故人见不到,那故人之子总要见一见,否则无颜对我师傅啊,还请官大哥通融一二。”按照正常发展,此时怎么都应该掏几吊钱给人家喝茶,不然谁给你去通融啊。
无奈鸡一鸣身无分文,一边的曦月一副置身事外,不过猜她也是没钱,只能靠着自己的厚脸皮去刷脸了。
也许这捕快觉得蔡家确实可怜,连带这来寻人的小兄弟也十分可怜,大手一挥道:“好吧,我带你去见一见。”
总算没枉费口舌,鸡一鸣松了口气。
曦月一脸沉思,越发看不懂这凡人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