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为什么,钟权下了班不回家,跑去私人医院做了个心脏检查,就是想了解一下心脏的初始情况。
至于为什么,车会定位会在约会一条街长达三个小时,全然是因为医院距离那条街不远,所以他先停车找了个地方吃饭,接着顺路又去薛玉成挺喜欢的一家甜品店买了些小蛋糕,完事之后溜达着就去体检了,心里想着几步路的距离没有必要开车。
即便干了这么多事,要想达成“十二小时不接触”的条件,也还是差了小半个小时的样子。他也懒得再在外面闲逛,干脆开车回了家,坐在车里强行拖时间。
人只要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比如现在,钟权盯着好感度的进度条,开始推测到底什么原因造成了如此低的好感度,结果越想越生气。
薛玉成移情别恋的可能性很渺茫,难道是纯粹和他结婚久了厌倦了?感觉上又不是。怎么看都像是他做了什么事,惹得薛玉成不高兴,然而薛玉成又不表态,只是一味的忍耐,结果越忍好感度越低。
亏着他这是能看见好感度的进度,若是出了世界,日常生活里,好感度这玩意儿上哪知道去?
合着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不跟他说,都自己受着,等哪天受不了了直接跟他提离婚是不是?这都谁惯出来的这臭毛病?
正这么想着,“十二小时内无肢体接触”的条件达成的措不及防。钟权瞬间觉得心脏被压榨一般,突然就喘不上来气了。
症状持续了十五秒的样子,明显的不适感渐渐消逝,剩下的更多是,疲倦。病症升级到四级之后,心脏似乎每一下跳动都更费力了些,连带着也让他提不起劲。
恍惚间,有人向他车的方向走来,停在了驾驶座的车窗旁。钟权还处于混沌之中没能缓过来,抬眼看向对方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殊不知他没有表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还挺冷漠的,拿薛玉成父亲的话来说,别看是个穷小子,板起脸来气场还挺大。
“钟……权?”薛玉成有点摸不透钟权的状态,扒着车窗边,“这么晚了,怎么一直坐车里啊?”
钟权还停留在,“薛玉成自顾自掉好感度说不定过两天就跟他提离婚”的低气压世界中。伸手,一下就把薛玉成穿在家居服外面的外套拉锁提到最高,“大晚上,来停车场干什么?”
“笔记本忘在车上了,下来拿。”
钟权没接话,下车,看着薛玉成拿东西。
借口本来就是随便找的,薛玉成这会儿恨不得把后备箱都搬空,来凸显他来停车场的确是师出有名。就这样,薛玉成两手托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加一个平板,还有些文件摞在上面。钟权非但没打算出手帮薛玉成减轻一下负担,还顺手就把那袋子小蛋糕放在了那堆本就重心不稳的东西上。
“你明天的早点。”
薛玉成就算再傻,这会儿也觉出来钟权的不对劲了。可是又想不出来对方为什么不高兴。明面上,钟权跟自己说去朋友家吃饭;但就他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钟权应该是在情人街上呆了三个小时。至于钟权去情人节的目的是什么还未可知,不过至少晚饭是独自一个人吃的。
难不成,被出轨对象……放鸽子了?
幸亏钟权不知道薛玉成现在在想什么,不然一准气得仰过去。
进家后,钟权倒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发现眼前茶海比平日里偏移了几度。
指尖搭在茶海一角缓缓扶正之后,钟权开口,“今天有人来过咱们家?”
“啊?”薛玉成心里咯噔一下,“啊,对。手底下的学生,对编曲有疑惑,跑来问了些问题。”
钟权浅笑,并不戳穿。
薛玉成是歌手,所以对嗓子的保护格外上心。钟权原本是抽烟的,但是怕不小心让薛玉成吸了二手烟三首演,结婚之前就戒了。然而即便戒烟了,依旧对烟味极其敏感。
他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就隐约闻到了烟草的味道。如果真的是在客厅里抽烟,开着窗户反而留不下什么味道。只有谁成天烟不离手,熏的衣服都沾了气味,衣服上的烟味又蹭到沙发上,才会残留这么久。
而薛玉成的学生,都是综艺节目里面选拔.出.来的歌手。歌手抽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抽得这么狠,几乎是不可能的。
薛玉成正在书房收拾自己拿上来的那堆没用文件,看不见客厅里钟权的神情。他本就不擅长撒谎,现在又得不到钟权的回应,就有些慌,“那什么,我接了个外省的通告,明天出发,估计这周后面几天就不回来了,你回头记得跟阿姨说一声,做你一个人的饭就行了。”
“薛玉成。”
薛玉成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叫全名,“听着呢。”
“你过来。”钟权声音懒懒的。
薛玉成听话的一路蹭到客厅。
钟权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腿,“坐上来。”
“恩……诶?”什么情况,听见他说接下来几天不回家,提前履行夫夫义务?
不过他还是面冲着钟权坐在了对方腿上,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怎么看怎么羞耻。
钟权右手搭在薛玉成颈侧的动脉上,左手撩开对方额前的碎发,两个人越靠越近,直到呼吸都交融在一起,额头相抵。
薛玉成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好了心里准备。然而——
“你老公都快烧成傻子了,”钟权闭着眼,右手却是轻车熟路地一路向下,朝着薛玉成的屁.股就是一下,“你满脑子就只有‘通告’两个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