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给额涅请安,额涅万福!”胤禟躬身给宜妃问安。
瑜音已熟悉了清朝的种种规矩礼节,见胤禟来了给宜妃行礼,便也从檐炕上起了身,下了紫檀足踏,朝着胤禟微微屈了屈膝,简单行了礼。之后,就要退到一侧,将炕案这侧的坐褥靠背迎手让给胤禟坐。
“下朝了?”宜妃含笑应道,又转过身对一旁的女侍说道:“帮九爷搬个坐墩来。”
宜妃向瑜音示意在炕案的那侧坐好,不必给胤禟让位子。
女侍为胤禟搬来了坐墩,胤禟没有犹豫,掀了袍角,在坐墩上坐好。
瑜音看了看一脸自然的胤禟,这才重新踏上了紫檀足踏,在深红锦缎坐褥上坐下。
“说来上次与你们小两口一同早膳还是你们大婚第二日,一晃这都快两年了。”宜妃感慨道。
胤禟坐在下侧的坐墩上没有回话,不能让宜妃的话被冷着,瑜音只好接了宜妃的话茬,笑着说:“这日子过得快也不快,一切还都仿佛是昨日的事情。”
李太白诗云: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这昨日的她,非今日的她,不过却应该是一般烦忧。谁真心实意地喜欢守着一个“宠妾灭妻”的丈夫呢?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想到此处,瑜音开始想起刚买下的店铺,这装修店面的事宜是应该尽快地提上日程之中了。
“昨日的事情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放下了过去,今日与明日才是新的光景。”宜妃笑着看了看胤禟,又望了望瑜音。
宜妃的话转的并不顺畅,瑜音与胤禟当然是听了出来话中的含义,两个人皆沉默着不去接话。
胤禟是怎么想的,瑜音是不清楚明了。但,她不去接话,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能够左右逢源,两边都不得罪。毕竟,宜妃是希望一切都别再如同前两年那般,而胤禟的心大概还是在刘氏那里,或是在软语媚腔的妙音阁吧。
“娘娘,早膳已经备好了。”翊坤宫的侍奉膳食的女侍进来通传道。
侍奉膳食的女侍打破了满室的沉默,亦解救了略为尴尬的气氛。
宜妃从檐炕的坐褥上起了身,瑜音见着宜妃起了身,有眼力地上前搀扶着,做足了好儿媳的样子。
宜妃的脸上露出了颇为满意的笑容,边由瑜音扶着边说道:“我宫里小厨房做的早膳,肯定比你们府上做的好吃得多,瑜音啊,你今日好好尝尝。”
“是,儿媳今日有口福了。”瑜音笑着应道。
宜妃与瑜音婆媳二人往西次间走去,留下没人管的胤禟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