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太多了....这....”香兰受之有愧,谁知伶仃对她打趣道:“这点金子算什么,姑姑有的是银子.”
德阳刚好还在旁边站着,听到这句忽然笑出了声.伶仃闻声回头,看到是德阳,便朝她眨眨眼:“奴婢不小心露富,让长公主见笑了.”
说完这句竟看到德阳眼内似有泪光闪烁,伶仃有点慌神:“长公主...”
“没事.”长公主用手指拭了拭眼角,这一世太好了,这一世的伶仃不再是那个暮气霭霭的人,她会说笑了,并且对别人那样好.她又朝伶仃笑了笑,转身走进内殿,看到慕容云澜在奋笔疾书,其他人围坐在桌边,不知在商议什么.看到她进来同时止住了.
“皇上呢?”德阳问他们.
“皇后的侍女把皇上请走了,说是皇后生了重病.”游思行站起来,拍了拍衣裳:“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处理军务,告辞.”走到德阳身边问她:“长公主一起走吧?”
德阳点点头.
二人踏进夜色中,明月高悬,人影西斜,早春的香气在周围弥散.游思行顺手从柳树上抽了一根柳条,在天空中甩出一声鞭响.几只受惊的鸟扑腾着翅膀从树枝上飞起.
“顾先生要是知道他设的局被人提前破了,并且棋高一着,不知会不会气死.”游思行对德阳说.
“你说会是谁做的?如此不动声色,仿佛洞悉一切一般.”德阳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今天那个掌管宫宴的姑姑,能信得过吗?我看太后皇后都另眼看她,你又看起来跟她很亲密,似乎左右逢源.”游思行不回答她,转而打听起了伶仃.
游思行问这样的话不无道理,但他不在后宫中,对后宫女人之间的争斗自然是不了解.“将军可听说过太后那副春带彩的镯子?那是她老人家的压箱底.多少人眼红着呢,太后把它赏了伶姑姑就一定是对她好吗?我看未必.那伶姑姑也是通透之人,难道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为何如此信她?”游思行不觉得德阳会是一个平白无故与人交心的人.
因为她曾义无反顾陪我赴死.
“因为她做的头面天下第一.”德阳说完伸手拿过游思行手中的柳枝,比了一个剑花向游思行刺去,游思行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慌忙闪过.但德阳没有停下的意思,紧接着一招又一招,虽然只是柳条,但抽到身上也会很疼,游思行没有第一招的慌乱,很快就扭转了乾坤.
“住手!”游思行轻喝,他怕自己不小心伤到德阳,所以拆招十分小心.
德阳粲然一笑,她急速转了一圈,将柳条换到另一手中,使了一招釜底抽薪,却被游思行一把攥住手腕拉进怀中仅仅扣住:“让你住手不听!”二人这一番比划,一个使招累,一个拆招累,这一停下都有些气喘吁吁.
是游思行先反应过来,德阳柔软的身子就在他怀里抱着,纵横沙场的大将军见识过横尸遍野,却因为心仪的女子近在咫尺慌了神.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放开德阳,但一双手却不肯动.
“将军眼下这招叫按兵不动吗?”德阳被游思行抱的紧,只得打趣他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游思行顿了顿,缓缓放开了她,随即转过脸去.
他怎肯让德阳看到此刻的他已是满脸通红,幸而夜色已深,他的大红脸融入夜色,便不突兀.德阳把树枝塞到他手里:“顾先生没事的时候教我练剑,大将军觉得我这学生怎样?”
“十分..的好.长公主天赋异禀,才短短两月,竟差点将我打败.”
“那要是将军不让我,我能接将军几招?”她满眼期望的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
“几招?”
“一招.”游思行说完还不待德阳反应过来,猛然拉过她到自己身前,一只手锁住的她的脖子,德阳不得不仰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睛似是盛满璀璨的星光,那光亮让德阳不得不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