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佟家一役,若楠觉得青莲这丫头蛮好用,不愧是国母四福晋熏陶出来的人,摆起谱来有模有样,讲起话来头头是道。所以这次出来办事,为了稳妥起见,才特的来借了青莲做帮手。
若楠带了青莲诺民,找到翠儿哥哥贾二。
贾二已经打听清楚,佟家大少爷的房产输给了某国公府的小舅子。这个小舅子正好是贾二的远方堂兄贾庆善,人称贾六子。
若楠憋了一股怨气,法海所受的侮辱,姐姐的惨死,自己所受的蔑视,三股怨气组成一股邪气,若楠下定决心,非整得那佟大少爷面子里子全丢光,外带他自己出门去逃荒。
马不停蹄,在贾二带领下,若楠一行到了一家地下赌场,找到了正在这里观场子寻找钱袋子、伺机下手的贾六子。
贾六子起初根本不甩若楠一伙。对他的远方堂弟贾二也很不客气,一副小人得志的暴发户嘴脸。
诺民拿出腰牌在他眼前一晃悠,他就立刻傻眼了,乖乖跟着若楠进了诺民事先定好的茶楼包间。
腊月的北京城漫天风雪,天寒地冻,富贵人家早就热炕猫冬了,即便是贫困人家也不会在这种天气出来刨食儿了。路上行人十分稀少,加之这家茶楼又地处偏僻,所以茶楼中几乎无人往来。诺民选在此处办事也就是看中他的冷僻。
诺民在门口把守着。
若楠捡了上座,青莲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站在若楠身后压阵。
贾六子家财万贯,姐姐嫁入豪门,也算是见过世面,眼前的这位爷虽然面生,可是他既然能够搬动雍王府侍卫做跟班,那来头一定小不了。
心里有了这番计较,贾六子也就收了狂傲,赔上张笑脸,静静等着若楠发话。
若楠借着喝茶的机会,悄悄对站在身后的青莲勾勾小指,暗示她开始办事了。
青莲便掏出一张万两银票放在桌上。
“这是内务府的官票,凭此可支官银一万两。你看看真假。”
贾六子拿着银票瞅瞅,有些不解眼前这位小爷为何让自己看这个。
“银票是真,可是您二位是什么意思?在下不明白。”
青莲劈手夺过官票,摊开放在桌上,“六爷放下佟家的房契,这张银票就是六爷的了。”
贾六子忽然失笑,可时见若楠绷着一张小脸看着他,于是收起轻视一本正经的开口,“佟家的宅子不说百万,十万银子总要吧?您这?”
若楠定定的看了贾六子一分钟有余,忽然笑了。闲闲的喝口清茶,“我看贾六爷是死到临头唱小曲,您自己给自己唱丧歌呀。”
贾六子脸色白了又白,他当然知道佟家的厉害,可是仗着自己也不是没名没姓的主,梗着脖子死撑着,“您还别吓唬我,我贾六子也是见过世面的。可不是背后无人的街头混混。”
若楠看他一眼,想不到这家伙到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只是个混混。
也不愿意跟他二楞子多嚼舌,只对青莲使个眼色。
青莲便嘴巴似锥子,针针见血。
“哟,你不就是个姐姐嫁入国公府做侧福晋吗?您觉得您跟佟家大少爷有的比吗?您姐夫是国公爷,您知道他姐夫是谁呀?是万岁爷。那佟府的确不止一万银子,可是您敢上门去要吗?可能不等您银子到手,您命也没咯。”
贾六子这会子冷汗也下来了。
“您别吓,吓唬我,没您们说得这般邪乎吧?皇上也得讲理不是。”
青莲继续耍动嘴皮子大放刀剑。
“吓唬您?没这般邪乎?您知道他们佟家大老爷哪去了?告诉您,跑了。您知道顺治爷的皇六子爱新觉罗奇绶,是谁打死了吗?就是佟家大爷。您比六皇子还金贵?您拿了佟皇后的娘家宅子,佟家会放过您?万岁爷会放过您?要知道,佟家一门里出来两代国母,那是绝无仅有独一份的荣宠!佟家男子独霸朝纲,号称佟半朝,您真的确定您要去佟家要银子?”
贾六子摸着自家脖子,冷汗森森而下。
青莲见状按事先商量好的口径继续火上浇油。
“主子,我们走吧,别人脑袋保不保与我们什么相干?没得让别人把主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贾六子一见若楠等要走,连忙起身阻拦陪笑脸说好话,“别,别家呀您,有话好说呀。我信了你们,房契我给您了,只要您给我贾六子指条活路,我贾六子一辈子感谢您呢。”
若楠见目的达到,笑着坐回继续喝茶。
青莲接到若楠眼风,继续给贾六支招。
“我们主子觉得您最好这段日子甭露面了,最好到城郊或者关外去躲躲。您想呀,佟家这会儿肯定满世界找您拉,大清官员不得聚赌不得嫖.....那啥,您却赢了他家房契,这还不说,这天下就您证死他大少爷豪赌的事实,为了房子,为了前程,他都得杀您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