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闻到的?”周挺问。
郑弛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周挺也这么八卦。
但半夜里出去找Omega, 说起来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郑弛本着仗义原则,说:“我就问问。我没在哪儿闻到过,我就是喜欢玫瑰味的Omega。”
他说完就看向周挺。
周挺没说话, 郑弛要走, 周挺忽然说:“你是从简闻鸣身上闻见的么?”
周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来。
可能他对玫瑰味的信息素太过敏感了。
敏感到他和简闻鸣一起跳舞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隐约闻到了。
在那明显的香杉青藤信息素丽, 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
似真切, 又似幻觉。
郑弛听他这么一说, 感觉十分惊奇。
什么什么, 周挺也知道这件事!!!
啊!
他像是找到了同好, 立马激动地八卦说:“你也闻到了么??!”周挺直接就惊住了。
郑弛一脸兴奋:“你知道他在跟谁谈恋爱么?是咱们这里的人么?你什么时候闻到的, 他有跟你坦白么?韩文他们都说没闻到过,可我今天从他身上闻到了, 特明显……周挺?周老师?”
他才察觉周挺面色十分怪异。
周挺的嘴唇抿的很紧,眉眼处更紧, 脸色是有些红的,直直地看着他, 问说:“你确定你从他身上闻到了玫瑰香气?”郑弛愣了一下:“……对啊, 就今天早晨……你怎么了?”
周挺摇摇头,没说话,只转身朝外走去。
郑弛:“……”
他是说错话了么?
怎么光他一个人说,周挺怎么不把他那边的信息和他共享一下。
外头风很大, 但是周挺心里却热的翻江倒海,他的脑子是空白的,只感觉浑身都在发麻。
他开了车, 直接就往诊所去。
他直接开到了诊所外头,发现巷子里已经停了一辆车, 隔着玻璃,隐约看到简闻鸣的司机黄小放在里头坐着。
他将车子从诊所前头开了过去,却没有停下来,车子穿出小巷,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自己在车里坐了好一会,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太冲动了,差点又犯了错。
简闻鸣既然不希望有人陪他去看病,他这时候闯进去,只会坏事。
这里头还有很多谜团,很多问题,他如今心里有的,也不过是一个最荒唐不过的念头而已。
玫瑰味的信息素,到底是不是简闻鸣的?简闻鸣是个alpha,为什么会有Omega的信息素?
玫瑰和香杉青藤,哪个才是真的?
他不能直接问,他得靠自己去寻找答案。
周挺兴奋又紧张的手都有些发抖,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最后握紧了方向盘,手背上露出一道一道的青筋来,关节处白骨尽显。
诊所里,老大夫给简闻溪换了瓶药,说:“你不光有发烧的问题,发情期也已经全乱了。你如果再不想办法找人标记一下,以后体质会越来越差,内分泌都会乱套。”
简闻溪坐在床上,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输了一瓶药水以后,身上的烧已经退了,只感觉冷的很。
身上冷,心更冷。
“你怎么也没找个朋友陪着你来看病。要上洗手间么?”老大夫问:“我送你。”
简闻溪摇摇头。
他今天戴了口罩,全程都没有摘过,只露着一双凤目,因为生病的缘故,眼神有些疲惫。老大夫给他找了个靠枕,他靠着靠枕闭上了眼睛。
他在这个城市里,能依靠的只有他弟弟。
但他弟弟现在不能出现。
他只能靠自己。
他如果是个alpha就好了。
他一定所向披靡,没有弱点。
周挺呢?
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周挺的面容来。
成年后的周挺,以及少年时期的周挺。
如果是周挺暂时标记他呢?
他想了想,发现自己似乎是能接受的。
但这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
这秘密注定谁都不能告诉。他这一路将孤独奋战到底。
他闭着眼睛,打了个寒颤,一只手攥住了输液管,试图将药水暖热一些。
等到输完液,简闻溪从诊所出来,便看见黄小放在车里等他。
见他出来,黄小放立马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跑到他跟前:“简哥。”
简闻溪点点头,他便赶紧又跑回去拉开了车门。
黄小放很激动。
一开始简闻溪叫他过来,他还当只是寻常工作,后来简闻溪告诉他不必告诉常静,他便觉得有些不寻常,等到了诊所以后,简闻溪又让他在车里等,不用过去,他就觉得更不寻常了。
这显然是私人行程啊,神神秘秘的。
这么神秘,却把他叫了过来,这说明信任他啊。
又或者在考验他。
他只要这次表现足够好,说不定以后就在团队里站稳脚跟了。
他能不激动么?
“我谁都没告诉。”黄小放忙着表功:“开的也不是公司的车,是我找朋友借的。”
简闻溪有些疲惫,“嗯”了一声,说:“回去吧。”
黄小放一句都没有多问,只将车里的暖气开的更足一点,便发动了车子。
简闻溪睡了一路,黄小放叫醒他的时候,他已经回到星月录制地了。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从车上下来,面上的疲态便一扫而光了。
结果刚进了大楼,就看见了周挺。
“回来了。”
简闻溪点了点头,问:“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