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没有拒绝父亲的好意,带了一个士兵出城,让他和车夫换着驾车。
因为出发晚,天黑的时候还没到嘉城。
【宿主,后面有尾巴。】奥斯卡出来提醒,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姜烟淡淡回一句,“我知道。”
这些人速度很快,马上就要追上他们了。
一刀箭矢破空而来,姜烟一脚踢开车夫,箭擦着她的脸钉在车厢上。
车夫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道:“谢……谢谢。”
姜烟无暇他顾,勒住缰绳,抽出放在腰侧的短剑。
这是上次临走之际姜蓁送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上,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保护好自己,不要露头!”
姜烟说完,便从马车上跳下来,借着夜色的掩护,藏匿身影。
还好对方只有六个人,除了一开始放冷箭的那个骑着马,其他人除了一把刀,没别的武器。
此刻,他们正气势汹汹的向姜烟逼近。
姜烟跟送他的士兵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同时发动攻击,在士兵跟拿刀的人打斗的时候,姜烟找准实际,用短剑划破了马的脖子,马吃痛嘶鸣一声,两只前蹄扬的老高,马背上的人一个不防掉下来,姜烟闪身上前,短剑抵住他的脖子,对还在跟士兵交战的五人道:“都住手,不然我割破他的喉咙!”
五人闻言,手里的刀一顿,士兵眼神一凛,趁机将他们斩于剑下。
姜烟看他一眼,他便十分坦荡道:“属下奉将军之命保护二小姐,得确保您万无一失。”
姜烟抿唇,十分无奈。
的确万无一失,人都死了可不是啥危险都没了吗。
短剑下的男人眼神怨毒,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今天着了你们道,是我技不如人,但你们虞国肯定会失败,胜利属于夏国!”
他说完就咬舌自尽了,看得姜烟一愣。
本想留个活口,问点有用的信息,这下可好,死光了。
不过姜媛大概能猜到,他们为何而来。
应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想抓她威胁父亲,没想到会折在她手里。
她走向“士兵”,挑眉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不卑不亢:“属下楼骁。”
姜烟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楼骁,好名字!你会有一番作为的。”
楼骁什么都没说,跳上马车拿起马鞭,尽职尽责的当起了车夫。
剩下路程很顺利,回到京城时天终于放晴,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街上都比之前热闹了不少。
姜烟本想偷摸回家,耐不住将军府眼线众多,她还没回去元凤已经得到消息了。
经历两次这样的事,元凤的心情可想而知,姜烟刚进家门,元凤就带着一众下人出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出去大杀四方。
姜烟露出讨好的笑容,甜甜地叫了声“娘”,元凤不理不睬,对小厮道:“把门关上。”
大门关上,元凤厉声道:“跪下!”
姜烟乖乖跪下,一脸任打任骂的受气包样儿。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错哪了?”
“不该一声不吭就出府,让娘您担心。”
元凤蹲在她面前,叹一口气,眼睛里有晶莹闪烁,“烟儿,不是母亲想管着你,实在是荆城太过危险,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咱们家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有个三张两短,我怎么向你爹和姜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她说着眼角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看得姜烟一阵愧疚。
确实有点过分,下次应该跟母亲说的,虽然她一定不同意。
为了让姜烟长记性,元凤没有心软,让她跪够一个时辰再起来。
姜烟足足跪了两个小时,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
冬雪和秋月照旧感叹一番,然后将她照顾的妥妥帖帖。
秋月擦着桌子,突然笑起来,“小姐,您可是把表少爷害惨了,听说夫人去跟他要人,知道您去了荆城之后,跟舅老爷发了好大的火,表少爷被舅老爷一顿胖揍,还勒令他不准出府,这京城少了一位风流才子啊。”
姜烟也嗤嗤笑起来,幸灾乐祸。
元昭是自己想窥探她的秘密,所以才有此一遭,不值得同情。
这天之后姜烟乖了很多,每日在家不是喝茶看话本子,就是看书练字,以三天一封的速度给姜蓁写信。
只是姜蓁的回信越来越少,从一个月一封到三个月一封,后来半年一封,最后直接没了。
这三年里,姜烟没再去过荆城,倒是经常从别人口中听到姜蓁。
她已经从当年那个将军府的小可怜变成了名震天下的女将军,三年来战无不胜,打的夏国割让城池求和,其他对虞国虎视眈眈的国家也不敢来犯。
虞国百姓对她充满了敬仰,就连虞皇也称赞不已,颁了圣旨让她回京受封。
姜烟天天数着日子,终于等到了姜蓁回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