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欺负我,你们拦着我不让我走,还让我给这个野……给她道歉!”,柳含霜指着姜蓁,哭着控诉几人的“罪行”。
姜烟勾起一个冷笑:“野什么?柳二小姐怎么不说了?是怕说出来自己不占理,所以故意模糊事情的重点吗?”
姜烟和姜蓁是第一次公开露面,柳丰没见过她们,便问道:“你是?”
“柳大人,不管我是谁,令千金侮辱我姐姐在先,让她道个歉这没什么问题吧?只是没想到令千金竟然跑去向您告状,真是……”
“真是恶人先告状!”
张芷嫣抢了姜烟的话,说的义愤填膺。
张芷卉叹口气,也不阻止她,看来是彻底放弃治疗了。
姜烟看着脸鼓鼓的张芷嫣,突然get到了她的可爱。
柳丰看着张家姐妹,当即脸色一变,“伶牙俐齿,不知所谓,是不是你们欺负含霜?”
姜烟整个人都傻了,万万没想到这个柳丰操作竟然这么骚。
这招祸水东引简直妙啊!
惹不起唐蓉就拿张家姐妹开刀,为柳尚书扣一百个666。
不等张家姐妹说话,唐蓉就开口了。
“柳尚书,本郡主说得还不明白吗?没有任何人欺负你女儿,而是她有错在先,你不规束自己女儿的言行,倒是跑到这里来问罪,您还真是一位好父亲啊。”
柳丰听得出唐蓉话里的嘲讽,但就是不肯承认是自己女儿错了,依旧不依不饶,“无论含霜说了什么,都是无心之失,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她是说不过去的,我也不为难你们,向我女儿道歉,这事便罢了。”
姜烟: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她现在觉得,这柳尚书肯定是中了小妾的蛊了,不然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可能为一个庶女做到这个份上。
她不想再跟这种拎不清的人扯皮了,不然自己智商都得降低。
“柳尚书,我再说最后一遍,让柳含霜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姐姐道歉,否则这件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柳丰脸色沉了下去,表情嫌恶的看向姜烟,“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本官这么说话!”
“那我呢,我有资格吗?柳大人。”
元凤的声音传来,姜烟看过去,她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姜烟有点不确定,母亲要是知道柳含霜侮辱的是姐姐,会不会帮她出头。
本来她可以自己解决这件事,但现在有点复杂了。
若是他们说来说去,最后和解了,那她真的要呕死了。
元凤走近,先打量了一眼姜烟,见她没事,又看了一眼姜蓁,随即不动声色的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向柳丰。
“柳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女儿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需要柳大人来审理呢。”
柳丰看着元凤,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将军夫人哪里话,我就是跟令嫒开个玩笑。”
元凤将姜烟护在怀里,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玩笑?柳大人还真是童心未泯,跟一个十岁的孩子开这种玩笑。”
元凤说完,搭在姜烟身上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姜烟立刻会意,放声大哭。
“娘,这个伯伯好可怕,明明我什么事都没做错,他就要打我。”
柳丰急了,声音拔高质问:“我什么时候要打你了,你不要含血喷人啊!”
“呜呜呜,好可怕,他刚才就是这么威胁我的。”
周围的贵妇们议论纷纷,元凤的脸色差到极致。
“柳大人,我家将军还在边关戍守,为了国家的安定风吹日晒,日日与豺狼虎豹为伴,她的女儿却在京城被人这样欺负,若是传出去,只怕寒了百万将士的心啊。”
姜骋沙是骠骑将军,统兵百万,所有将士都是跟他浴血厮杀出来的,忠诚度极高,元凤这么说完全没毛病。
柳丰的头上已经浸出了汗,而柳含霜自知闯了祸,缩在柳丰身后,安静如鸡。
“那照夫人的意思,该如何解决?”
元凤:“我也不为难你,你向我女儿道歉,今日之事便就此揭过。”
柳丰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仿佛受了奇耻大辱。
“你让我向一个黄毛丫头道歉?!”
“柳大人,注意你的言辞,站在你面前的是骠骑将军姜骋沙的女儿!”
“骠骑将军”四个字给了柳丰无端的压力,他神色几经变幻,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对不起,姜二小姐,柳某有眼无珠,望您原谅。”
姜烟脸上还挂着泪珠,闻言眼里划过一丝讥诮。
“行了行了,我原谅你了。不过柳大人下次可得注意,不要随便为女儿出头了,她可坑爹的很。”
柳含霜:“你说什么?!”
“含霜,不得无礼!”柳丰及时喝退了自己女儿,以免再生事端。
在元凤面前,他都讨不到好处,更何况是含霜。
柳丰十分屈辱地看了一眼围观的人,咬牙对柳含霜道:“我们走!”
“慢着!”元凤声音冷冽,夹着冰霜,“柳大人以为这就完了?”
柳丰一怔,同时生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声音也不自觉高了许多,“将军夫人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不过你女儿侮辱我家姜蓁,你就打算这么带她走了?”
“元凤,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你欺人太甚!有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就应该把她关在见不到人的地方,偏偏你还要把她放出来恶心别人,自己管教不了,总有人替你管教,今日我便做这第一个管教的人。若是不愿向我女儿道歉,那便扇自己十个巴掌吧,记住今日的教训,日后才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