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临洲见山(二)
南山决定再也不给江临洲宿舍打电话了。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变了质。
他再也不是一个纯粹快乐的高中男生!
他变成了暗恋小舅舅的大外甥!
这其实倒也并不让他难以接受,放眼四周,有可能被他看上的也就只有江临洲。
注定要为爱流眼泪的十八岁,迟早是要看上谁,如此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挺好。
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江临洲竟然在被他亲了一口以后,偷偷去谈了个女朋友。
南山心里就像塞了团老棉花一样,堵得厉害。
他还以为他和江临洲会永远像这些年一样,永远俩人待在一起,你只能看我,我也只能看你,想花心都没处花去。
弄了这半天,是他想得美。
又一个周末,江临洲回了家。
饭桌上两人沉默不语,姥爷都察觉出不对劲,问怎么了。
南山:“没怎么。”
江临洲:“可能怕我问他期中考的成绩。”
姥爷:“山山要向你舅舅学习。”
南山:“学他谈恋爱吗?”
姥爷和姥姥双双:“啊?!?!?!”
南山幸灾乐祸地看江临洲。
江临洲:“……”
姥爷和姥姥:“太好了!!!”
姥姥:“还担心你和女同学一说话就脸红,以后会娶不到老婆。”
姥爷:“有照片没有?快给我瞧瞧。”
南山:“你们聊,我吃完了。”
他躺在院里摇椅上看天。
天上星星对他眨眼睛,眨得他眼花缭乱,心神不宁。
江临洲出来,说:“不是让你在家多帮着做家务,锅碗都不洗?”
南山想说你回来了还得我洗?最后没说,默默起身要进去洗碗。
江临洲:“我洗完了。”
南山又想说那你还说个鸡毛?最后又没说,默默躺回去继续看天。
江临洲也抬头看,问:“你在看什么?”
南山:“看你姐。”
江临洲:“……”
南山:“甭理我,忙你的。”
江临洲:“我没什么可忙。”
南山:“谈你的恋爱去。”
江临洲:“你怎么随便污人清白?我哪谈恋爱了?你就跟我爹妈乱说。”
南山:“你有个屁清白,我都看见了。”
江临洲:“看见什么了你就看见了?”
南山:“反正我看见了。甭跟我说话,烦着呢。”
江临洲:“你烦什么?”
南山:“你管我呢?”
江临洲:“我不管你谁管你?”
南山:“你是我爹还是我妈啊?”
江临洲:“可不吗?我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这么大,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南山:“滚,你才吃.屎长大的。”
江临洲过来拉他,说:“你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南山:“别拉拉扯扯,我不看。”
江临洲:“真不看?别后悔。”
南山:“谁后悔谁是王八。”
江临洲转身走了。
南山想了一想,又起身去敲江临洲的房门。
江临洲:“谁?”
南山:“你的王八外甥。”
江临洲隔着门笑骂他:“嘴上吃点亏是能怎么着?”
南山推开门,看了看没发现,说:“什么好东西?拿不出来你就完了。”
江临洲:“你进来,把门关好。”
南山依言做了,进了房间里去。
江临洲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购物袋,又从袋子里拿出东西,把袋子随手一扔。
南山:“……”
江临洲:“你往哪儿看?看这个!你一直看那破袋子干什么?”
南山:“这袋子我见过……这什么?”
江临洲手里拿着一个包好的礼盒,说:“自己看。”
南山三下五除二把礼盒拆了,里面是两部手机,一黑一白两个颜色。
江临洲:“你一个我一个,你先挑。”
南山:“你哪来的钱?”
江临洲:“赚的。以后再找我,就不用再打宿舍电话了。”
南山:“你怎么赚的?下海了?”
江临洲:“是,下海了,我还头牌呢。”
南山:“到底?”
江临洲:“替老师翻译了几个稿子。还给你姥姥买了个新助听器,刚才已经给她了。”
所以周末都“上自习”,总是不在宿舍待着。
不全是为了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