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汀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咬着嘴唇笑了。
魏初寒把?他从身上扒拉下来,抱在怀里,哄他:“睡吧。”
他抱的很紧,一只手温柔地顺着他的后背,将他那颗燥乱的心顺的安稳了下来。
魏初寒一早就发现了贺汀的过度兴奋,他心里明白他还是在受着煎熬。
长达半年的痛苦纠结后,他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而对恋人的那份不安和愧疚,让他的内心很难彻底安宁,最终导致了精神的极度紧绷和兴奋。
他让他发泄出来,顺着他的背安抚他,也说着心里话,只有坦白才能让人真正地放下心结。
他说:“贺汀,都过去了。我受过伤,但没生过气?,如果你一转眼就变了心,那就不是你了。不用内疚,乖,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
贺汀咬着嘴唇不说话,这?一刻心才真正的静了下来,如浸入了温热的水中,获得了平静。
魏初寒的声音温柔的像水,流淌到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如果你心里过不去,以后就多爱我一点,给我做早餐,帮我熬醒酒汤,累了把?你的怀抱给我,我也一样。我们的一生那么长,那半年算不得什么,只是为了彼此更契合所必须经历的磨难。汀汀,我爱你!如果你为难你自己我也会很难过。”
贺汀在他胸口蹭蹭,带着鼻音:“魏初寒,你怎么这?么好?”
魏初寒抬起他的下巴,昏暗的灯光下两人无声对视。
魏初寒的眼睛黑沉沉的深不见底,却蕴着笑意。
贺汀的眼睛蒙了一层薄薄的泪,又清又亮,喜悦与感动交织。
四目相对,彼此纠缠,最终化成了相视一笑。
魏初寒微笑着吻他的额头:“睡吧,你累了。”
他的大掌抚在他的背脊上,温柔又温暖,一下下顺着他的身体,也是顺着他的心。
贺汀温驯地点点头,亲亲他的脖颈,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了他的怀里。
困意很快上涌,他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魏初寒顺起他乌黑柔软的发,看他的脸。
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闭上了,只留下两排浓密的睫毛伏在眼睑上,安安静静。
睫毛还有些潮湿,黑而顺。
嘴角破了皮,还略略紧张地抿着,他揉了揉,让他的唇放松地微微开合,又低头吻他的额头。
想了那么久,终于将这?个人抱在怀里了,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唇角一直勾着,哄着他睡了,自己却不舍得睡了。
雪光与阳光相伴着撕裂了黑夜,窗帘遮挡后的天光分外柔和。
贺汀张开眼睛,整个人依然被魏初寒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抬起头来,看着魏初寒沉睡的脸,幸福不可自抑地漫上心头,眼睛几乎在看清他的脸的同时就弯了起来。
他温柔又缱绻地用指腹轻轻顺他的眉眼,满心喜悦。
他想起他昨晚的话,便想起身去做早餐,可身体刚刚一动,魏初寒的手臂就追了上来,紧紧地搂住了他。
他亲亲他的额头,不敢再动,魏初寒却在晨光中慢慢张开了眼睛。
“我吵你了吗?”贺汀问。
魏初寒笑着摇摇头,又把?他往怀里拉了拉,两人四目相接,都含着压也压不住的笑意。
嘴唇自然而然地互相厮磨,没有深吻,只是轻触,然后额头眷恋地互抵片刻。
再分开时贺汀说:“我要?起床去做早餐了。”
魏初寒眨了眨眼,笑着松了手。
贺汀去衣帽间选了衣服,换上后又去客卧把自己的洗刷用品搬到了主卧,一脸的喜气?。
魏初寒没起,靠着床头处理公事。
这?几天没去公司,邮箱已经堆满了邮件,他趁着这?会儿挑选重要?着急的处理着。
贺汀熬了稀饭,用厨房软件搜了菜谱,做了一个西红柿炒蛋。
魏初寒闻着味下了楼,俩人坐在餐桌两边,他吃了一口菜,笑着夸贺汀:“好吃。”
贺汀认真地说:“我要?学做好多菜。”
魏初寒以手托腮,忍着笑点了点头,他喝了半碗粥,问他:“快毕业了,还想继续读书吗?”
贺汀摇摇头:“不想读了,我这?个专业实践最重要?,而且我父母想让我接班,费漾都接手了他父母的服装厂,我也不能拖后腿。”
“那也要?看喜欢不喜欢,”魏初寒说:“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
贺汀想了想,故作老成地说:“我是成年人了,不能只凭喜好做事了。其实做贸易挺好的,不用面对那么多人,也不用那么多应酬,客户都在国外,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我觉得挺适合我的。”
“而且,”他说:“魏初寒,要?是你哪天累了,我还要?养你呢,一刻也不能放松才行。”
魏初寒忍着笑:“哦,养我可不容易啊,我吃得用的都要好的,那你真的要?好好努力了。”
贺汀抿了抿唇,打量着魏初寒,这?人全身上下这?几件衣服,就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更不要?说那块看似低调的腕表了,都赶上一套房子了。
他偷偷算着自己那点家底,也就够给魏初寒买几套衣服的,不由得有点犯愁:“魏初寒,你好像真的不太好养。”
魏初寒笑了,垂下眸子:“其实也没那么难,主要看谁养。如果是你,吃糠咽菜我都愿意,真的。”
贺汀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啊!”
他快乐地弯起眼睛:“话虽这么讲,可是我真的不舍得让你受委屈,所以还是要努力。”
魏初寒低声笑了起来,有些感动敛在了眸底,温暖着他的心。
那颗冰凉的心从昨天起就变得又热又软。
贺汀没注意,他跟他报备:“放假了,我也不能整天在这边,我姐姐姐夫管的严。”
魏初寒看他,他抿了抿唇:“过几天我爸妈从国外回?来,要?来姐姐家一起过年,我想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们,你愿意吗?”
魏初寒点点头:“愿意的。来了告诉我,我也要?去拜访下叔叔阿姨。”
贺汀笑了:“嗯,我还怕你不愿意。”
魏初寒挑了挑眉:“为什么不愿意?我巴不得现在就去你爸妈面前,告诉他们,我爱上他们家的宝贝了,请求他们立刻,马上就同意我们的事情,这?样你假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我们家里,每天给我做早饭,我也可以每天陪你睡觉。”
他说的是“我们家里。”
他说一句,贺汀脸上的笑意就大一点,说到最后,贺汀脸上的笑意都控制不住了,只得用牙齿咬着嘴唇,脸都笑酸了,他弯着眼睛说:“我好幸福啊,魏初寒。”
魏初寒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也憋不住笑了:“你啊,傻得!”
贺汀太高兴了,胃口大开,喝了两碗稀饭,最后揉着肚子滚在了沙发上。
魏初寒揉了揉他的胃,有点无奈:“还是小孩子吗?不知道饥饱。”
埋怨归埋怨,还是上楼找了消食片喂给他吃了。
自己则换了正装,肘弯里放着大衣,低头打着领带,准备上班去了。
临走又蹭过来:“宝宝,不舍得你,不想上班,可我也想好好养你,所以也得努力。”
贺汀笑着推他:“去吧。”
魏初寒依依不舍地出门:“先陪小黑玩玩,等我回?来送你回?姐姐家,中午不要?做饭了,我让店里给你送。”
贺汀揉着肚子:“嗯。”
魏初寒又看了他一眼,决定把?中午要?送的饭菜分量减半。
年底贺蓝带着孙玉娟来贺洲家里过年,贺汀见着他爸妈高兴的扑过去要拥抱。
他们已经两三个月没见面了,贺蓝和孙玉娟去欧洲呆了一阵子,一是拜访客户,?是夫妻俩出去度个假,这?会子见了贺汀也亲的不得了。
贺蓝先抱了他,然后孙玉娟把?他揽怀里上下看了几圈,直说他又瘦了。
母子俩都不舍的撒手,便坐沙发上嗑瓜子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