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杭憋着笑拉过床单盖住贺汀已经上过药的上半身,然后掀开下面的床单,只露出一双腿来。
贺汀都要哭了,把脸埋进枕头里:“系统,亲爱的系统,他是故意的吧?”
系统:“谁刚才说我是坏蛋老系统的?”
贺汀哭唧唧:“我错了,你是最好最好的系统。”
修长洁白的双腿又细又直,滑腻温热的皮肤就在掌下,顾秋杭的眼神越来越沉。
他终于做了之前就想做的事情,隔着床单悄悄戳了戳贺汀的腰窝。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轻轻咬了咬唇。
对方的手移到了他被床单遮住的臀部,贺汀一个激灵弹了起来,缩到了墙角。
“好……好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敢抬头。
一双眼湿漉漉地垂着,像被欺负坏了的小动物。
“屁股上有吗?”顾秋杭哑着嗓子问。
“没,没了。”贺汀拿床单盖住自己。
“还有前面……”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擦到。”贺汀小小声说。
顾秋杭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贺汀蜷缩着靠在床角,床单盖到颈下,露出一点细致的锁骨。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摆出的是一副防御的姿态。
顾秋杭眸色微暗,说:“以后不要打架了,有什么事儿,我来解决。”
贺汀垂着头,没说话,只留了一个小小的发旋对着他。
顾秋杭看着他,有些失落,什么时候起,他跟他竟然生分至此了
似乎就在不久前,他还是那样小心翼翼地跟随着他。
可是现在,很多东西都悄无声息地变了。
他对他变了,他对他也变了。
他笑一笑,很奇怪的变化。
出门前,他又叮嘱了一遍:“记得吃了东西再睡。”
贺汀怔怔地看着他留下的那块面包和牛奶,坐在床角一动不动。
许久后才放松了紧绷的背脊,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他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好像每次面对顾秋杭,都会心慌意乱,脸红心跳,紧张又无措。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害怕,很想逃避,又有一种深深的自我厌弃感。
他不确定这代表着什么,但又隐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贺汀趴在床上把腿蹬地飞快:“系统系统,快用你的铁拳打醒我,我是要回去的人。”
系温柔统:“我认真告诉你,我是不会使用暴力的,而且现在是春天,你为什么不选择好好享受生活?”
贺汀本能地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我是要回去的人。”
系统:“呵~~就算你留在这里一辈子,在现实世界也不过几天而已,真的不用太压抑自己。”
贺汀:“你到底是不是个媒婆子?”
系媒婆统:“当然不是,但我认真地告诉你,只要遵守任务世界的法律法规,你很自由,可以爱人,也可以被爱。”
贺汀无语地把头埋在枕头里,半晌笑了起来,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又慢慢红了起来。
他在纠结与忐忑中缓缓睡去,在梦中辗转反侧。
梦境中,他正站在顾秋杭面前,一双手紧张到微微蜷曲,心脏怦怦怦地跳个不停。
顾秋杭面色冰冷,只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温度。
但他还是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地亲向了他的唇角。
那唇角本应该是温热的,可亲上去之后却彻骨冰寒,把他的心也冻住了似的。
怔神间,一个人走了进来,是李乐。
顾秋杭嘲讽地推开他,将李乐拥入怀里,与刚刚的冷漠截然相反,他对着他满目柔情。
贺汀于是自卑地垂下了头。
头顶隐隐传来李乐委屈的声音:“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能这样?”
还有顾秋杭冰冷的声音:“啧,你真恶心!”
你真恶心!你真恶心!你真恶心……
一句句打在心尖上,又冷又疼。
贺汀喘息着醒过来,额角密密麻麻的汗珠湿了发。
他在黑暗中坐起身来,在分清现实与梦境后,静静地把头伏在了膝头。
他说:“坏蛋老系统,都怪你,你又误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