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究竟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请不要误会,我其实也不清楚。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这种……
我坐在费奥多尔身后,靠着墙吃着炸酱面,而费奥多尔背对着我坐在一个三脚凳上,他的怀里抱着大提琴。
而在我们正对面,有一个黑衣男人,男人有着柔顺的黑色及耳短发,和一张看上去除非是在沙雕漫画里否则不可能当主角的脸。
在这间没有暖气的房间里,此时是下面这种情况。
费奥多尔,忘情的演奏着大提琴,自己给自己配着bgm。
黑发龙套男子,手被反绑着坐在椅子上,苦大仇深的不能用手捂住耳朵的听着费奥多尔演奏大提琴。
而我,同样是被“绑架”的人,却捧着海碗坐在费奥多尔同款凳子上,吸溜着炸酱面。
大提琴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宛如滑嫩的美乃滋一般让人感觉喉中一阵暖意。
啊?我喉咙里的暖意应该不是费奥多尔的演奏导致的,是由于炸酱面里辣椒酱加多了的缘故。
用筷子挑开最上层的那一层辣椒酱,我从炸酱面的中层部位翻出了一小排切成丝的黄瓜,夹起黄瓜,放进嘴中。
瞬间,清甜而爽口的黄瓜丝用它那与外表一般的脆意浇灭了我喉中的暖意。
我拨弄两下被我扒开的辣椒酱,又开始吸溜起面条来。
费奥多尔坐在我的前方,丝毫不为炸酱面香气所动摇的演奏着大提琴。
他已经演奏这玩意演奏好久了,而我也吃了好久了。
在我旁边的地板上,也堆起了一大堆吃剩的盒子了,我觉得给我个摄像头我可以去做大胃王吃播了。
对面那个男人,也看了许久了。
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到看着我吃东西看到眉头紧皱。
男人那坚毅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说实话,他这样是会长抬头纹的,而且眼睛本来就不大。
表情还总是这么含含糊糊。
对比同样是黑发男性的费奥多尔……
我怎么突然觉得费奥多尔即使是背影也如此的好看?
难道是因为单身久了看个好心的俄罗斯人也会觉得眉清目秀?
不行啊我,你可是经过中原中也多年的“美貌诱惑”也没有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的女人啊!
怎么能被区区一个俄罗斯人不算雄伟的背影所引诱呢?
况且都照镜子这么多年了,早应该对美人有所抵抗了吧!
咬断嘴里一大口的炸酱面,我嚼了嚼,将香甜的面条咽了下去。
突然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暖饱思那个什么什么过不了审的欲。
用拇指抿了抿嘴角,我突然觉得这句古话很有道理。
因为我现在的确很想和费奥多尔一起躺床上。
当然就算不是费奥多尔,是一条棉被,其实我也是可以的。
科学一点解释就是,吃饱了血糖升高,想睡觉。
吃干净碗里最后一口面,我弯腰,将碗和筷子放到地上,捂着嘴,浅浅的打了个哈欠。
臀部稍微向前挪了挪,我倚到背后的墙上,弓腰,歪头,闭眼,睡觉,一气呵成。
而就在我准备听着免费背景音乐——注,由情缘缘费奥多尔友情演奏,睡一觉时。
大提琴的声音停下了。
我感觉我的眼皮在用力紧闭,然后它挤出来了两滴生理盐水。
我还感觉费奥多尔在针对我,不是错觉,他是背后长眼了吗?我又没打呼噜。
再次打了个哈欠,我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揉了揉眼角,我朝着费奥多尔吐舌头。
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又看了看费奥多尔,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费奥多尔。
我收回搞怪的表情,冷漠的瞥了一眼那个男人,而那男人也很有骨气,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高傲的仰头,凶狠的盯着费奥多尔。
十分没有逼格也没有内涵的朝着费奥多尔问了一句。
“你就是为了让我听你的大提琴才把我绑到这里的吗?”男人的身体向前倾,明明只是坐着,却无辜散发出了一种街头行为艺术,我是指那些不正宗的。
他只是坐着,就给人一种很好激怒很好骗的小混混的感觉。
费奥多尔停下了再度抬起的手,他并没有继续演奏下去的打算。
“不,”费奥多尔歪头,他的声音犹如他所演奏的曲子一样,光是听着,就感觉逼格很高。
而百无聊赖的我,从手另一边的塑料袋里,拿出了一袋方便面,撕开包装,我抱着面饼,咯吱咯吱的啃了起来。
大概是觉得我进食所制造的背景声音将他和费奥多尔高贵优雅的谈话逼格拉的有点低,男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而我单手拿着方便面,向男人展示了一下我前前段时间做美甲。
顺便比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用第三根手指友好的像对方打了个招呼。
我就吃了怎么了?你咬我啊?
男人傲娇的一甩头。
我则是收回手指,继续啃方便面。
“我只是想你……有关我们都认识的侦探社社员的故事。”
费奥多尔的声音在这间不大的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地下室的地方飘荡。
“桂先生,你为了向一位名叫国木田的侦探社社员复仇而在少女身上装了炸弹,”费奥多尔平静的叙述着他所知晓的,本不应该被外人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