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
织田作之助仍旧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刚刚的小女孩也就早跑开了。
最后打破沉默的还是太宰治,他很不客气的开口:“织田作!我带媳妇回来了!”
那语气就像在说,“爸,我给你把媳妇带回了”一样骄傲。
我故作轻松一笑之后,朝着织田作之助弯腰鞠躬。
“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了,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尽量表现的端庄大方,温柔得体,就像个真的是来见家长的女孩一样。
“我是复曲有误,现用名中原结香,您还抱过小时候的我呢,”我弯着腰,客套的寒暄,说的是事实来着。
“啊啊,”织田作之助似乎是有些头痛的用手掌心抵住太阳穴,“我知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两个还是这么喜欢一唱一和,”大概是躺了四年的时间太漫长,让据说永远不会吐槽的织田作之助学会吐槽了。
虽然吐槽功力还比较微弱。
“是的,打扰了,”我直到织田作之助开口说话,才真的直起腰。
我只敢用余光去瞧他的动作,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脸上维持不住的假笑,还有我的表情,那一定很糟糕。
……我不想看到织田作之助除了欢迎我之外的神情。
真是奇怪啊,明明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他的感受呢?
因为或许他并不需要这份令人发指的“救赎”。
“走走走,去客厅!”太宰治从后面推了我一把。
客厅的沙发,我和织田作之助相对而坐。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太宰治这个瓜皮说要帮我拿衣服,然后熟练的钻进了一间屋子。
我无言,织田作之助也不说话。
就在我以为太宰治死在衣柜里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开口了。他犹豫半天,说出了一句。
“……谢谢你了,复曲。”
我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
轻松的微笑着,我对织田作之助说:“没事,大恩不言谢啊也、不是……总之,你活着就好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我有些手忙脚乱,朝着织田作之助摆摆手,我说,“你没事就很好啦。”
……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事,”织田作之助低头,他看着桌子上的橘子沉吟,“我的异能似乎消失了……”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他最近受了什么危险吗?
应该没有吧,森鸥外暂时不太可能知道织田作之助还活着。
我的“变装”这么彻底了,还是说太宰治没有做好保密工作?
啧——麻烦……
这时,太宰治走了出来,他拿着一件似乎是崭新的……衬衫。
我瞪着他。
太宰治噘着嘴,嘟囔道:“别这么看我嘛小小姐,这件我还没穿过哦!”
这是穿过没穿过的事吗?你要是让我穿着看起来和我身上这件除了扣子之外没什么区别的衬衫回去,与谢野晶子非得气的打死你。
然而太宰治的表情回答了我。
他的脸上仿佛是在写着幸灾乐祸,又像是在写着,那不是正好吗?
……太宰治到底怎么做比较好吃呢,红烧?清蒸?要不烤一烤等熟了的时候多加点孜然吧,我抵着下巴沉思。
太宰治的手又搭到我的肩膀上了,回到这个“安全屋”的太宰治不再装作手臂骨折了,他把那个巨大的“粽子套”放到了一边。
他的手根本没事!
演技好到炸裂这个人,车撞的时候,可能是有些小伤,但他昨晚摸我肩膀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现。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啥,但是无非也就那么几个选项。
倒是侦探社早已默许了他是个“伤员”这件事。
我可以看的出,他们对自己的成员管理很松散,底线大概是只要不背叛做什么都可以。
松散又团结,非常会配合,彼此都非常信任对方。
再加上他们的社长的背后人脉,可以说算的上是一大不输于港口黑手党的势力。
无法轻易消灭,如果港口黑手党是地头蛇,那他们就是鲤鱼,政府是龙。
鲤鱼没有越过龙门,却比龙更加自由自在。
怪不得森欧外这么忌惮。
唉,满世界都是烦心事。
尤其是我面前这个笑嘻嘻的太宰治,最让人烦了。
我拍掉太宰治的咸猪蹄,警告他。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看警察会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又什么都没做,”太宰治嘟嘟囔囔的收回了手,“咲乐的衣服你又穿不下,不然回去的时候再去买好了。”
我伸出我的芊芊玉手,姿势优雅的揪住太宰治形状可爱,弧度优美的,耳朵。
“那你带我来这里是干嘛的啊!看织田作的吗?”我凑近太宰治的耳边,轻柔并且大声的吼道。
我欲盖弥彰的想让让织田作之助觉得来看他是顺路,真是有些拙劣的演技呢。
“啊啊、疼疼疼——不对啊啊要聋了!织田作救命,”太宰治跳脚,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做出一副真的很疼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淡定的装作没看见,他拿起桌上的橘子,剥开皮,挑掉白丝,先自己尝了一瓣之后,递给我。
“吃吗?”织田作之助没什么表情,我却感觉到了他的温和一面。
我松开太宰治,接过橘子,搓了搓指尖,掰橘子吃。
太宰治欲哭无泪的捂着耳朵装模作样了半天,他凑过来,慢慢的伸出手,凑到我面前,在我掰下最后两瓣连着的橘子其中一瓣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我手心中最后一个。
他快速的把那瓣橘子放到嘴里。
嚼了嚼之后点头。
“嗯嗯好吃。”
……我就吃两个,剩下都给你!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