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去劝说一个边哭边能晒礼物的人,是挺高难度的。
也就只有夫妇二人不关注网络上的那些事儿,才会觉得北月那是真委屈。
北初能听到那边人深呼吸的声音,似在压抑火气。
她神色淡淡,接着道:“如果非要谈的话,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去安慰她……要不给她带包纸上去?”
对面挂了电话。
北初无所谓地把手机搁在床头,身子一仰,把被子蒙到了头顶。
爽。
她深谙北家夫妇的性子,北月一哭他们就受不了,小时候也是这样,一旦北初有什么她没有的东西,她就会在父母面前哭。
也不大哭,就无声地落泪,梨花带雨,可让人心疼。长此以往,导致北家夫妇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看到北月哭,马上就会让北初把东西给北月。
一开始只是小物件儿,后来变本加厉,到现在……
啧。连男人都要父母帮着抢。
北初蹭着枕头摇了摇脑袋,突然听见了门口响起门铃声。
她顶着被蹭乱的头发坐起来,条件反射地问道:“谁啊?”
边问边趿拉着拖鞋过去,腹诽这大晚上的到底是谁那么闲。
走到门前,门铃声还在有规律地被按响,北初踮脚,从猫眼往外看。
猫眼视角有点窄,她没法看清门外人的全貌,只能看见一点黑色衣角,隐在视野右下。
正纳闷,门外慵懒随性的嗓音便隔着一道墙,慢悠悠响了起来。
“你老公。”
北初一愣,便又听门外声音响起,笑意中暗含蛊惑:“开门吧。”
她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给了回应,鬼使神差地摁下了门把手。
“……”
为什么每次面对傅行洲,自己身体总比脑子更快一步……
她心里正懊悔,门外傅行洲便已顺着她开门的缝隙挤了进来。
望着还在门口发呆的北初,傅行洲反手关上门,将外套脱下来,挂在了门口挂钩上。
“看微博了吗?”傅行洲一边走到她身前,一边单手解开领带。
北初眼睁睁看见他解开领带后又解了最上面两颗纽扣,松散敞开的领子底下,锁骨线条流畅漂亮,一路延伸到衣领底下。
隔着衬衫的衣料,隐隐能看出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北初红着耳尖移开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看她半天没反应,傅行洲以为是生气了,于是上前去从后面揽住她肩膀,下巴搁在她头顶,解释道:“我号出问题了登不上,等解封了会好好跟他们说清楚。”
然而北初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上面。
傅行洲这样将她半圈在怀里,使得她后背几乎要贴上了他。
北初在屋里穿得薄,傅行洲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意顺着一层睡裙传递到背后,却让她莫名感到燥热。
……太近了。
“傅……傅行洲……”她抬手想推开,声音细若蚊蝇,“这样不好……”
“嗯?”傅行洲自知逾矩,却恋恋不舍不愿松开,低头在她耳边问道,“不生气了?”
北初气息不稳,哪里还有什么思考的余地:“不、不气了……”
手掌下移,又把女孩儿的纤腰往后带了带,傅行洲这才满意地放过已经全身紧绷的北初,转而拿出手机。
觑了一眼屏幕,傅行洲本想退出,却不小心点错了地方,一条语音突兀地被触发——
“卧槽傅行洲你个狗东西,你自己去看看你用我号发的那条微博成啥样了,让我莫名其妙背锅,信不信你爹我三天之内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