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家效率很高,北初从工作室回到家,家门口就已经整整齐齐放了好几个袋子。
是为她准备的,明天参加宴会的礼服。
她捡起袋子,打开看了看,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么多年了,北家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上不得台面的土丫头”上面,以为随便丢她一套北月不穿的礼服,就是天大的恩赐。
不过也是,所谓的“和北月一起去”,只是说得好听罢了,她不过是去当北月的背景板。
毕竟红花还需绿叶衬,她越不起眼,就越能衬得北月光彩照人。
北家人那点心思,她早就看得透彻。
好在她本就对明天的宴会不感兴趣,大大小小场面见得多了,也不缺这个出风头的机会,北家这样对她,她照单全收便是。
只是可惜……
随意趿拉着拖鞋回到房间,她将衣服挂进衣柜,然后略带遗憾地打量了几秒柜子里整整齐齐挂好的礼服。
满衣柜华光璀璨,精致夺目,衬得她手上的素蓝纱裙刹那黯然失色。
——从国外回来后,适合穿它们出席的场合少了太多。
-
早九点,北家派人来接北初。
上车时,车里化妆师已准备就绪,待她一坐好,就要把水乳往她脸上招呼。
前面的司机适时制止了化妆师的动作,笑呵呵将一个保温桶递给了北初,“二小姐,这是给你的。”
北初疑惑地接过,道了声谢,便听司机接着道,“今天我们过来之前,傅二少专程叮嘱我们送过来,说是怕你忘吃早饭。”
北初有些惊讶,旋开保温桶的盖子,鱼肚小米粥的香味顿时钻入鼻尖。
本以为傅行洲昨天只是说着玩儿,没想到还真上心了。
念此,北初弯了弯眸,一大早就得赴宴的不愉感消散了大半。
车开得慢,解决完眼前的小米粥,他们距离宴会所在地还有大半路程,但化妆师似乎对北初并不上心,底妆打好后,其他过程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只给北初留了个素淡的妆面。
心知这是北月刻意而为,北初看了一眼镜子,面色淡淡,不做评价。
到达现场后,北初前脚刚沾地,就被得知消息的赵思喜一把挽了过去。
“初,我好想你!”美人儿表情夸张,就差没把脸埋进北初怀里去表达自己滔滔不绝的思念之情。
五年不见,赵思喜比之北初记忆里的形象更具成熟风韵,此时身着一袭红裙,张扬曼妙得让人移不开眼。
北初漾着笑回抱了她一下,打趣道,“有没有碰到合心意的人选啊?”
赵思喜一听,故作凶狠地戳戳她额头,“都是一群被我欺负大的小孩儿,你觉得我能看得上?”
北初也配合她假意投降,两人正温声笑闹时,她余光突然瞄见了北月从门外进来。
白裙翩然,妆容精致,一如五年前那般,就连走路姿势都自带娇花儿似的柔弱,惹人怜惜。
无论是服装还是首饰,都费了不少心思,把人衬得如瓷娃娃一般精致。
她垂眸,默默移开了视线。
而北月进门时,也一眼注意到了北初。
女孩儿腿长腰细,愣是把算不上合身的蓝色纱裙穿出了别样的感觉,脸上妆容素淡,远看像是不施粉黛,却也在人群之中不落下风。
反观自己,光是气质上就与她相差甚远。
紧紧攥住身侧裙摆布料,北月强忍心头不甘,视线停留在北初身上许久,这才离开。
厅内灯火辉煌,早已一片觥筹交错,北初进去后便被北家夫妇叫走,被迫与赵思喜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