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瓴生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半步,声音恍惚,“你故意瞒我……先前我救你上岸,而后你又多次来寻我,究竟居心何在?!”何瓴生咬牙,艰难咬字。
这个时候江与衣其实对元钰也是起了感情的,本来以为是个普通的活泼丫鬟,以江与衣的身份娶她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可偏偏……
“江先生……无论我是什么人,我都没想过要害你……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的……江先生……”张米儿眼眶红的迅速,委委屈屈的金珠子就要掉下来。
“公主!”江与衣“扑通”一下跪在元钰面前,他一个戏子,怎么能当的起公主叫一句“先生”……他犹豫了一下,睫毛颤抖着,终于轻声道,“我当不起公主唤的这句‘先生’,还请公主收回罢……”
“咔!过!”阮文天终于等到了一场还算满意的。
下一场元琛出场,元琛的演员算是前辈了,虽然也还没过四十岁,面相也年轻的像是二十出头,但演过的经典角色已经不少,他的戏路都属于比较正经的,这次屈尊接了个配角,还是他跟公司争取半天才得来的空档。
不过他演元琛这个“元体统”,确实效果非常出彩,让人感觉既正经又萌。
这场一次过了,但之后好几场却连连喊咔,连连ng,何瓴生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状态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没法子,阮文天只能让大家先休息三十分钟。
何瓴生还是什么表情变化都没有,只是唇线绷紧了些,自己默默摸到树下的石墩上坐了。
剧组那几个做事情的都知道阮折是什么身份,所以阮折一下午就搬了两个箱子,他还乐的清闲,一直在角落里看何瓴生演戏。
感觉何瓴生的状态越来越糟糕,表现的感情开始有些混乱了,阮文天才实在看不下去,叫了休息。
何瓴生穿着唱大婚戏的戏服,大红描金的戏装,拖着桃花色似的眼尾,呆滞地坐在树下下午的阴影里。
阮折走过去坐在离他一米左右的另一个一个石凳上,剧组人很多,也没人注意到阮折坐在了那儿。
他正想说点什么,在何瓴生一动不动好似小憩的状态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了。
阮折又一次近距离仔细的看着何瓴生的脸,这件喜庆明艳的戏服衬得他给人的感觉愈发悲凉。
何瓴生的眉峰稍微有一点点低,鼻梁直而挺,英气很足;眼睫毛很长,这却又显得稍微细弱一些。他描好眉眼穿着喜服坐在树下,简直就是一幅画。那眼尾带一抹惊艳的红,盯得久了,竟然真的显出几分雌雄莫辨起来。
阮折盯着何瓴生发着呆,没思考到何瓴生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的原因,倒是对人家的样貌先动了心。
阮折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人家腰身上移过去,为了追求效果,何瓴生的戏服繁琐层多,阮折眼睛撩来撩去的扫人家,想象着把喜服一层层撩起来的样子,想着何瓴生会是什么反应。
这个带着几分英气的女妆妆面……哭花了会是什么样子……阮折摸摸下巴……
何瓴生的口红色号选的很好,比正红略偏淡一些,却显得气色更饱满一点儿……阮折盯着那两瓣嘴唇儿几乎要把欲求不满写在脸上。
阮文天不小心往那边瞟了一眼立即就黑了脸,过去把儿子拉走,走远了才压低声音警告,“你小子给我适可而止!你喜欢男人女人我都不管了,就这一个要求你做不到?!”
阮折眉毛一横,“那长得好的都混娱乐圈了,你让你儿子怎么挑……”阮折一听见这个就赌上了气。
“你!这……难道长得好就行了?!”阮文天气的满头青筋,“你知道人家干不干净就敢往……”
“爸!”阮折维护何瓴生的话不由自主就出了口,“别人干不干净我才懒的管,我挑的肯定干净……”
“阮折!”阮文天彻底火了,在这一点上他无论再怎么溺爱儿子都不能纵容,“你敢!那人……”他声音压得更低,“现在那样……你就算是跟他怎么样了,那也只是玩玩,他那个状态,再玩不起了!”
阮折稍微明白了点阮文天的意思。
阮文天怕是知道何瓴生状态不佳,虽然也不是怀疑他“不干净”,但怕阮折这么一搅和把他就彻底逼到绝路了。
阮折冷笑一声,“哼,若是不干净,他早就上了汪泽的床了,还用得着爸你张罗他进组?这事你别管,我就算不让他跟了我,也得知道他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这绝对是大料……”
阮文天一听这种跟了谁的荤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捶阮折的脊背,阮折冷不丁被打了个趔趄,“诶爸,说起来这还不是怪你找的好演员,偏偏还叫你儿子来受罚,现在经不住敌人火力被诱惑了,这下好,你干瞪眼没辙了还怪我……诶!”阮折走位一闪险险避过他爸捶向后背的拳头,嘿嘿两声赶紧跑路了。
晚上十点收工,阮折立即偷偷窜到何瓴生的车前,兢兢业业地扶着车门充当司机,顺便打发那三个苦逼小透明不用上车跟着了。
三个一看是阮导家的太子爷,以为是阮文天的意思,乖乖回去睡了。
阮折扶了一把何瓴生,也没顾忌他拒绝的动作就把人送进了后座。
关车门之后阮折趴在半开的车窗边对着里面刚放松下来的人幽幽道:“又见面了,何老师~”然后不管人是什么反应,哼着曲儿心里极爽,施施然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